
婚禮當天,司儀高喊“交換戒指”。
我未婚妻顧潔卻突然攔住我,從兜裏掏出兩個紅包。
一個厚得像磚頭的,她笑著塞給伴郎羅宇恒,“宇恒,謝了!”
另一個薄得像紙片的,她隨手遞給我親弟弟,“一家人,意思一下。”
羅宇恒當眾拆開,驚喜地尖叫:“九千九百九十九!潔姐你太大方了!”
我弟弟捏著那兩百塊錢,臉漲得通紅。
我看向顧潔,她卻一臉理所當然:“宇恒是我最好的朋友,麵子必須給足。你弟就是我弟,自家人,不用見外。”
“說得好。”
我點點頭,在全場賓客的注視下,微笑著摘下鑽戒,連同胸花一起扔回她懷裏。
“你也算我家人,這婚就不結了,大家自己人,走個形式就行。”
......
顧潔懷裏抱著我的鑽戒和胸花,僵在原地。
“沈越,你鬧夠了沒有?”
她的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帶著壓抑的怒火。
我爸媽快步上台,一邊一個,把我護在身後。
我爸指著顧潔的鼻子,氣得手都在抖:“顧潔!你把我兒子當什麼了?”
顧潔的父母也衝了上來,她媽一把拉住我,語氣急切:“小越,別衝動,今天是什麼日子!有話好好說!”
“沒什麼好說的。”
我撥開她的手。
我拉著我爸媽的胳膊,“爸,媽,我們回家。”
全場賓客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打在我身上,我卻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走了幾步,顧潔從身後追上來,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力道很大。
“沈越!你今天敢走出這個門,我們就完了!”
她低吼,秀麗的五官因為憤怒而扭曲。
我回頭,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我們已經完了。”
說完,我用力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跟著父母離開了這個本該是我最幸福,卻成了我最大笑話的地方。
羅宇恒站在原地,手裏還捏著那個厚厚的紅包,臉上的驚喜變成了驚愕,眼神裏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
回到家,我把自己鎖在房間裏。
弟弟小傑紅著眼睛推門進來,把那兩百塊錢放在我桌上。
“哥,對不起,都怪我。”
他聲音帶著哭腔。
我把他拉過來抱住,“傻小子,跟你有什麼關係。”
錯的不是他,也不是那兩百塊錢。
錯的是顧潔那顆早已偏到天邊的心。
手機在靜音狀態下瘋狂閃爍,全是顧潔和她父母的來電。
我嫌煩,直接關機。
世界清靜了。
晚上,我媽給我端來一碗熱湯。
“小越,別想了,離了這種拎不清的女人,是好事。”
我點點頭,一口氣把湯喝完。
半夜,我被好兄弟的電話吵醒。
他語氣火急火燎:“越,你快看朋友圈!炸了!”
我打開微信,一個共同好友發了條視頻。
是我們那個沒辦完的婚宴現場。
我走後,宴席竟然沒有散。
視頻裏,顧潔端著酒杯,滿麵春風地在敬酒。
有人問起我。
她笑著說:“沈越就是小孩子脾氣,鬧別扭呢,過兩天哄哄就好了。”
視頻的最後,舞池中央,顧潔拉著羅宇恒在跳舞。
她看著他的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和專注。
底下有條評論特別紮眼。
“不知道的還以為新娘和伴郎才是一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