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笙看著蘇酥空洞的眼,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剛想說些什麼,卻聽蘇青禾開口:“既如此,那我就謝謝酥酥了。”
下一秒,蘇青禾發來了墓地地址。
又給風笙和蘇雲祁一個眼神,隨後,齊齊離開了這裏。
三天後。
蘇酥在他們三人的帶領下,來到了蘇青禾的墓前。
是一副普普通通的棺材,隻不過,掛在懸崖邊上。
成了一副懸棺。
蘇酥心裏驚疑。
像蘇青禾這樣喜歡奢靡的人,竟然會選擇這麼偏僻的地方。
“酥酥,能不能替我在棺材裏躺一躺?”
蘇青禾淚光閃爍,“昨天,我的姐妹幫我上山祈福,說隻要有一個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替我在棺材裏躺三天,死的時候,就不會那麼痛苦。”
蘇酥的心猛然一緊。
她知道,蘇青禾絕對不僅僅是讓她躺三天那麼簡單。
她推著輪椅,想要跑,卻被人攔了回來。
“蘇酥,隻要三天而已。”
風笙皺著眉,可語氣卻不容拒絕。
“是啊,就三天。三天後,我和風笙一準過來接你。”
蘇雲祁也走到蘇酥身前,輕輕地推著她,往懸崖邊推。
蘇酥的心再次沉了起來。
她死死盯著這兩個男人,聲音死寂而又悲愴。
“哥哥,風笙?一定要這麼做嗎?”
“如果,我進去後,就再也出不來了呢?”
風笙和蘇雲祁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淡然的神色消失了。
他們看著眼前這個一臉絕望的蘇酥,眼底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
剛想開口。
卻聽蘇青禾哭了起來。
“我知道,我終究不是養在哥哥身邊的,所以,比不上妹妹。既如此,就讓我一個孤零零地死去吧。也省得在這裏礙別人的眼......”
說著,她推著輪椅,不管不顧地往前衝。
卻被人攔住了。
“別胡說了!”
蘇雲祁半蹲下身,視線和蘇酥平齊,“就三天而已,不會出什麼事的,我們多派幾個人看著......”
風笙也替蘇酥拿來了毯子,小心地蓋在她的身上,語氣溫柔。
“酥酥,這是最後一次委屈你,就試這一次,好不好?”
“之後,不管什麼事,我都以你為主,好不好?”
說著,他們拿出繩子,像捆粽子一樣,捆住了蘇酥的手腳。
蘇酥冷冷看著他們眼睛裏從未出現過的卑微祈求,心底又絕望,又難過。
她不知道,她能不能等到被接走的那一刻......
她隻知道,這一刻,她被徹底地拋棄了......
風笙和蘇雲祁看出了蘇酥的抗拒,可他們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拿出繩子,小心翼翼地吊著她的身體,把她放在了棺材裏,一點點合上棺材。
“酥酥,你乖一點,等過了這三天,我們還會和從前一樣。”
風笙眼底流出濃濃的愛意。
像極了從前的風笙。
可蘇酥卻覺得他可笑極了!
在她徹底放下的風笙的時候,風笙竟然又恢複成從前愛她的樣子。
在棺材板子合上的最後一刻,風笙和蘇雲祁看到了蘇酥臉上的譏誚和死寂。
心慌亂到極點。
剛想說些什麼。
卻聽見助理們瘋狂叫喊:“蘇總,風總!青禾小姐暈過去了......”
他們迅速轉身,齊齊抱走蘇青禾。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剛走不久,棺材下的木板就發出了“哢嚓哢嚓”的細響......
支撐棺材的木板,慢慢開始斷裂。
棺材也搖晃起來......蘇酥聽著木板的碎裂聲和淩亂的腳步聲,心裏恨意濤濤......
今天,她真的要被蘇青禾害死在這裏!
她掙紮著,想解開身上的繩子,但越掙紮,身上的繩子越緊。
棺材也晃動得越厲害......
蘇酥急得滿頭大汗。
眼淚更是控製不住的順著臉頰砸下來。
就在她以為自己即將必死無疑的時候,耳邊,傳來了隆隆的螺旋槳聲。
頭頂木板被緩緩滑開。
倏然,一道光線劃過黑暗。
比光明更先到達的,是霍太太的天籟,
“囡囡,別怕,是媽媽,來晚了......”
蘇酥緊繃的身體瞬間放鬆下,她整個人陷入一片柔軟。
她終於,安全了。
再一次陷入昏迷時,她不在害怕,因為她知道,她終於走過人生的至暗時刻,將迎來她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