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快臨產時,聽到侯爺對他的近衛說:“等夫人生產,不管生下的是兒子還是女兒,將那碗湯藥給她喂下,把孩子抱給綰綰撫養。”
“綰綰也快生了,為了她,夫人隻能難產而死,我會抬綰綰進府,對外說她生下一對雙胞胎。”
綰綰是侯爺的外室、犯官之女。
他如珍似寶將她養在外麵,等了這麼久,就為了今日去母留子,給心上人騰位置。
可是他不知道,我和他想法一致,我忍他這麼久,就是為了去父留子。
......
宋宴的近衛低聲道:“可是夫人的娘家若是知曉,怕是不會善罷幹休。”
宋宴一聲低聲:“無妨,我已安排好,這兩個月平西將軍是不會有空回京城的。”
“等他收到消息回京城時,崔芙的屍體早都下葬了,他什麼也不會知道。”
“如今萬事俱備,隻等崔芙生下孩子,要怪隻怪為何是她搶了綰綰的位置,綰綰無名無分跟了我這麼久,我不能讓她再委屈下去。”
近衛的話斷斷續續:“這藥是從遊醫手裏買的,永遠不會有人查得到,外人看來,夫人是難產大出血而死。”
我在書房外聽著我的夫君在與近衛籌劃如何去母留子,如何為他的外室謀得名正言順的入府機會。
我渾身發冷,但是默不作聲,帶著丫環畫兒退出了外院。
畫兒紅了眼睛:“小姐,侯爺怎麼敢如此對你,我們趕緊告訴將軍吧,等將軍回來要他好看。”
我搖搖頭,我回想上一世我死後,父親因為外敵突然來犯,他領兵在邊境守了幾個月,平息了戰事才回的京。
而南楚一直與天朝井水不犯河水,為何會突然來犯?
我想著宋宴的話,想必上一世外敵來犯未必沒有他的手筆,我回到屋裏,寫了一封信,用飛鴿傳書給父親讓他留意。
然後又低聲和畫兒叮囑了幾句,她點點頭,馬上出了府。
第二日,宋宴一早大便有侍從過來找,說是有急務需立即去處理。
他一臉不耐煩地吼著侍從:“夫人快生了,我說過什麼事都不許來煩我,這段時日我隻陪夫人。”
我微笑著說:“侯爺,正事要緊,我在府裏,有大夫有穩婆,侯爺放心去辦事。”
他輕摟著我:“夫人真是懂事賢惠,我去辦了事馬上就回。”說完帶著侍從急匆匆走了,連要去衙門的腰牌都沒拿都未注意到。
我嘲諷一笑,叫了暗衛:“跟著侯爺看他去了哪裏。”
不過一柱香功夫,暗衛回來稟告,宋宴果然是去了柳綰綰那裏,還帶了京城最出名的穩婆過去。
那穩婆當時我想叫宋宴找她提前住到府裏,以備不時之需。
宋宴左推右推說:“我已派人去尋,說那穩婆去了女兒家探親,這兩個月不在京城,你放心,我為你尋的穩婆也是極好的。”
滿口謊言,原來他是要把最好的留給他的心上人罷了。
柳綰綰依他懷裏嬌嗔地說:“宴郎,咱們的孩子要出生了,我什麼時候才能入府啊。”
宋宴輕輕摟著她:“放心,崔芙一旦發動,我便來接你,她到時候生產,哪裏有力氣關心我迎了誰進門,如果她心神不寧,那便更方便我們行事。”
柳綰綰輕輕一笑:“宴郎會不會舍不得,畢竟崔家是高門,比不得我見不得人的。”
宋宴心疼得摟她入懷:“我說過會給你籌謀,你隻管放心,威遠侯夫人,永遠隻會是你,侯府嫡子,也必須由你為我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