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聽到暗衛的轉述,握緊了手心,他們好毒的心腸,還要趁我生產時惹我心神不寧,若不是有上一世的事,我若還深愛著宋宴,必會心神大受刺激,到時候一屍兩命,倒便宜了這對狗男女。
宋宴安撫好柳綰綰回府,發現門口搭起了粥棚施粥,粥棚外全是來領粥的遊民,一問,才知是我吩咐的。
他皺了眉回來問我,我微微笑著:“昨晚我做了惡夢,今日醒來心神不寧,想施粥積德行善,也算是為肚子裏的孩子積個福,侯爺你說好不好?”
他輕撫著我的肚子:“夫人高興就好,但是大夫說你這幾日快要生了,你可不許出去,免得衝撞到你和孩子。”
南方水災,京城災民越來越多,而威遠侯夫人施粥三日,讓災民和流民感激涕零。
沒過兩日,京城的貴夫人們都在傳一個消息,據從宮裏和貴妃請安的命婦說,皇後娘娘說威遠侯夫人心善,用自己的嫁妝捐出來搭了粥棚救濟災民,真是貴女典範。
皇上得知好龍顏大悅,說是要賞賜於我。
命婦們都在傳:“說不定封個一品誥命也是可能的。”
“到時候啊,她的孩子可是不得了,一出生便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皇後娘娘還說侯爺和夫人夫妻情深,皇上還誇侯爺是寵妻之人呢。”
傳言越來越烈,不到兩日,便傳到了柳綰綰耳朵裏。
聽說她砸了一地的東西,而宋宴也借口有急務,匆忙離府,趕去安撫外室去了。
跟蹤的人回來說,柳綰綰捧著肚子哭:“如今大家都說那崔芙是個賢良之人,你要什麼時候抬我入府,再等下去,崔芙那個賤人的誥封都下來了,哪裏還有我的立足之地。”
“難不成你想讓我們的孩子成為外室子嗎?”
宋宴咬著牙:“崔芙好深的心計,如今她聲名在外,在皇後麵前都得了臉,我反倒不好動她。”
看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綰綰,心疼得不得了。
終於下定決心:“她在貴人麵前得了臉,趁皇上聖旨未下她還未誥封,如今隻有安排你提前入府了,這是她自找的,也休怪我心狠了。”
可還未等他有所動作,第二日一早,宮中的聖旨到了。
滿街的街坊都圍在府前看熱鬧。
內侍一臉喜氣地宣旨:“奉天呈運,皇帝詔曰,威遠侯夫人崔氏,有仁愛之心,端嚴淑躬,今封為一品誥命夫人,享一品夫人俸祿,欽此。”
我即刻迎了上門恭賀的賓客進門。
正熱鬧著,門房擦著汗來報:“夫人,不好了,門口跪了一位娘子,說,說是侯爺的人,還懷著侯爺的骨肉。”
一語驚四座,在場的賓客都呆住了。
我趕到門口,門外跪著的正是柳綰綰,她看見我,眼淚滾珠一般落下,重重地嗑下頭:“夫人,求夫人給妾身一條活路吧,給妾身和肚子裏的孩子一個容身之所。”
“滿京城皆知夫人賢良,又有善心,必不會忍心見到侯爺的骨肉流落在外吧。”
大家看著她的高高隆起的肚子,議論紛紛:“這是侯爺的骨肉?”
“不會吧,這和侯夫人月份差不多大啊。”
“這狐狸精是故意的吧,偏挑在今日來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