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醫院醒來,手上麻藥勁兒還沒過。
十幾通未接電話,心猛地緊繃。
回撥過去,是警局通知我母親去世的消息。
後麵的話我聽不清了。
手機摔在床上,恐懼爬遍全身。
從昨天被抓回別墅開始算已經過去一天一夜。
明明他隻需要說一句話,母親就會被人從車裏接出來。
為什麼?
內心最掙紮時,司甜挽著宋生的手走了進來。
她穿著清涼,脖頸處的吻痕一直蔓延到胸部。
宋生見我醒來,眼底閃過一絲歡喜。
作勢要來扶我,我推開伸過來的手。
目光死死盯著他,“我媽媽現在在哪兒?”
兩人都沒說話,宋生直接一愣。
他習慣性摸著鼻子,“當然是在家裏住著呢。”
司甜像聽到了什麼笑話,笑地花枝亂顫。
聲聲應和著,“是啊,在家裏住著呢。”
“晚晚等你病好了,就能見到阿姨了,至於怎麼見到你別問。”
宋生扯了扯她的外套。
笑聲止住,紅唇一張一合間將我最後一絲希望碾碎。
“短命鬼。”
無聲無息的一句話徹底激怒了我。
我竭力站起身,不等宋生反應。
啪——
耳光甩在她的臉上,男人暴怒聲響徹病房,“周晚晚,你瘋啦?”
我被宋生狠狠摔在地上,傷口泛出血跡。
宋生不悅地蹙起眉,語氣卻軟了下來。
“如果你再繼續鬧,你別逼我下次婚禮換新娘。”
我狼狽站起身,第一次沒有大哭大鬧的質問。
眼淚滑下,我一字一句地說,“好啊,你去娶她吧。”
宋生看不到的地方,司甜正在對我笑,笑得媚氣橫生。
他永遠看不到,看到又如何呢?
他可是司甜主義者,若是司甜想殺人,他都會笑著遞刀子。
監控下清清楚楚地拍到司甜將我推下樓,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護短。
“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要是不針對司甜,她怎麼不推別人隻推你?”
“宋生,我們為什麼不領證?”
“你究竟為了誰逃婚?”
“你為什麼不願意把媽媽從車裏接出來,明明隻需要你一句話。”
陰影下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桌上的花瓶被掃落在地。
就像我們再也回不去的愛情。
司甜習慣性地往他懷裏鑽。
他溫暖的胸口再也我的避風港,身上的香水味,也早就變了味道。
宋生逐漸對我不耐煩,對我的家人敷衍至極。
“就算我昨天沒去接,我現在去不就行了?”
電話裏的內容被一點點應證。
四十多度的天裏,媽媽在狹窄的車裏突發心臟病死亡。
“來不及了,再也來不及了。”
我近似癲狂,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男人臉上的最後一絲猶豫也被消耗殆盡。
“周晚晚,你最好別後悔。”
“我等你像條狗似的跑來求我。”
宋生被氣狠了,門被他摔地震天響。
一直陪伴在左右的司甜也忘了帶走,
“真是一出好戲。”女人象征似地拍了拍手。
我冷冷的看向她,“不想死就趕緊滾。”
她不緊不慢地掏出手機,唇角不自覺上揚。
“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宋生不接你媽媽從車裏出來嗎?”
“我告訴你啊!”她晃了晃手機。
消息提示音響了一下,
司甜確定我能收到後,踩著高跟鞋風情搖曳的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