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城的計劃很簡單,也很冒險。
他負責引開外麵的守衛,讓我從別墅後麵那片沒人看管的密林逃走。
“後山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到公路上。”
“我偷了一輛車,車鑰匙和一部新手機都放在路邊的石頭底下。”
“你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小時後,他們發現你不見了,會全城搜捕。”
他把一把瑞士軍刀塞到我手裏。
“防身用,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你自己的命了。”
我看著他,鄭重地道了聲謝。
他擺擺手,眼神複雜。
“別謝我,我隻是不想像條狗一樣活著。”
淩晨三點,別墅的警報係統突然大作。
阿城在對講機裏大喊:“西側電網有人闖入!所有人跟我過去!”
趁著混亂,我撬開被我提前鬆動過的窗戶,跳了出去。
冰冷的雨水瞬間打濕了我的全身。
我不敢回頭,拚命地往後山密林跑去。
樹枝劃破我的皮膚,泥濘的地麵讓我摔倒了好幾次。
但我不敢停。
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逃。
逃離那個瘋子。
終於,我看到了那條通往公路的小路。
也看到了停在路邊的那輛黑色轎車。
希望就在眼前。
我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過去,在石頭下摸到了冰冷的車鑰匙和手機。
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顫抖著手發動了汽車。
車子駛上公路的那一刻,我看著後視鏡裏越來越遠的牢籠,終於忍不住哭了。
十年。
我終於自由了。
我拿起手機,開機。
沒有信號。
我心裏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
我加大油門,瘋狂地往前開。
不知開了多久,手機終於有了一格信號。
我迫不及待地撥通了報警電話。
“喂,110嗎?我被非法囚禁,我要報警......”
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我畢生難忘的聲音。
是顧言蹊。
她在那頭輕笑,聲音溫柔又殘忍。
“阿瑜,玩夠了嗎?”
“玩夠了,就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