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秦鶯鶯見我失魂落魄，以為徹底拿捏住我了。

她湊到我耳邊，輕蔑地低語。

“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

“不過是我和紹明哥愛情路上的墊腳石罷了。”

“昨夜，他還在我房中，親口對我說，他心裏最愛的人是我。他說娶你，隻是權宜之計，早晚會休了你，八抬大轎迎我進門。”

“你占了我的位置這麼久，也該還回來了。”

一字一句，都精準地刺向我的心房。

妹妹雲舒見我麵色慘白，身體搖搖欲墜，嚇得魂都快飛了。

她悄無聲息地，在寬大的袖袍下，捏碎了一枚小小的玉符。

那是她入宮麵見她義母，當朝太後，的緊急信號。

秦鶯鶯沒有注意到這個小動作，她直起身，環顧四周，再次提高了音量。

她指著地上那幅被她撕成兩半的前朝孤本畫卷，眼神倨傲。

“此畫價值萬金，如今被你們這對賤婢碰過，臟了！”

“我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

“跪下，給我磕一百個響頭，再賠償十萬兩白銀，我可以考慮，饒你們一命！”

“你欺人太甚！”

妹妹雲舒再也忍不住，通紅著眼眶哭喊出聲。

秦鶯鶯眼神一厲，竟抬起手，朝著雲舒的臉就要扇過去！

“小賤人，還敢頂嘴！”

就在那巴掌即將落下的一瞬間，我猛地出手，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之大，讓她疼得瞬間變了臉色。

“啊！你......你放手！”

我沒有理會她的痛呼，隻是冷冷地看著她。

“想打我妹妹？”

“你還沒這個資格。”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我甩開她的手，平靜地走到一旁的書案前。

雲舒剛剛在這裏練字，案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我拿起一支飽蘸濃墨的狼毫筆。

轉身，一步步走向驚恐後退的秦鶯鶯。

“你......你要幹什麼？！”她聲音發顫。

我什麼也沒說。

手腕一翻，動作行雲流水，在她那張自詡清冷如仙的臉上，筆走龍蛇。

一個淋漓酣暢的“娼”字，赫然出現。

筆鋒淩厲，墨汁順著她煞白的臉頰蜿蜒滴落，狼狽至極。

全場，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