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我剛到公司,就發現氣氛不對。
同事們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同情、好奇和八卦。
我的助理把我悄悄拉到一邊,遞給我她的手機。
本地一個很有影響力的生活類公眾號,頭條文章標題赫然是:《驚天奇葩!金融精英男慘遭拜金女友設局,清白名譽毀於一旦!》
文章內容極盡煽情,把我塑造成一個心機深沉、貪得無厭的撈女。
說我因為男友堅持婚前財產公證,就懷恨在心,惡意炮製“掃碼騎我”事件,毀他名聲,好騙取錢財。
文章裏,賀帆被描繪成一個單純、執著於公平平等的理想主義者,一個被愛情衝昏頭腦、被惡毒女友算計的傻白甜。
字裏行間,都在暗示是我的虛榮,逼瘋了一個好男人。
配圖,是賀帆穿著白襯衫、在陽光下微笑的照片,旁邊就是明顯被偷拍的我略顯憔悴的側臉照。
對比鮮明,引導性極強。
評論區已經炸了鍋。
“這女的也太惡毒了吧?為了錢臉都不要了?”
“心疼這個小哥,一看就是那種很單純的理工男,被玩弄於股掌。”
“人肉她!讓她社死!”
助理的臉色很難看。
“姐,這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搞鬼,現在輿論對你非常不利。”
搞鬼的人是誰,顯而易見。
這篇稿子,字字句句都透著趙琴和賀帆那股惡心的味道。
用“公平”和“平等”把自己包裝成受害者,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利用輿論把我釘死在恥辱柱上。
這是他們的慣用伎倆。
我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各種陌生號碼的騷擾電話和辱罵短信瘋狂湧了進來。
公司高層也注意到了這件事,市場總監把我叫進了辦公室,表情嚴肅。
“江季雨,這件事已經對公司造成了負麵影響。我不管你和賀先生之間有什麼私人恩怨,你必須盡快處理好。公司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員工,以這種形式出現在公眾視野裏。”
言下之意,如果我處理不好,就得滾蛋。
下午,賀帆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他的聲音不再憤怒,而是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得意。
“江季雨,看到了嗎?這就是輿論的力量。我本來不想把事情做得這麼絕,是你逼我的。”
隨即拋出他的“和解方案”。
“現在,隻要你做到三件事,我就讓他們把文章刪了。”
“第一,把你手上那筆收益,以我們兩個人的名義,捐給慈善機構,並召開一個小型媒體發布會,公開向我道歉,承認是你一時糊塗,開了個惡意的玩笑。”
“第二,去醫院,給我媽磕頭認錯。”
“第三”他聲音裏帶著勢在必得的得意,“我們結婚,馬上,婚後,你的所有收入,都交給我來統一規劃管理,我會幫你做好資產配置,避免你再因為錢,做出這種不理智的事情。”
他在電話那頭侃侃而談,仿佛一個拯救失足少女的聖人。
我當然明白,他最終的目的,不光是錢,也是絕對的控製權。
他要的不是妻子,是一個會掙錢、還被他牢牢掌控的附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