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世,我毅然決然救下她。
什麼救人會被訛,會被索要醫藥費,一切不利的後果都被我拋之腦後。
當時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我是醫生,救人是我的天職。
再多猶豫一秒,可能就救不回來了。
我表明身份,征得同意後,立刻為女孩做了將近20分鐘的心肺複蘇。
救護車趕來之前,女孩恢複意識。
這對夫婦感恩戴德,求我留下姓名和單位,承諾等女孩出院,必定登門拜謝。
我的這一舉動,被開車路過的女孩拍下來發到網上,醫院領導知道後很是讚賞。
可萬萬沒想到,等待我的不是被救女孩一句感謝,不是表揚信和錦旗。
而是一條長達9分鐘的控訴視頻。
這個叫林歡歡的女孩躺在醫院,哭著控訴我做心肺複蘇時襲胸猥褻,還汙蔑我口對口呼吸時伸了舌頭。
她說父母當時也在場,救命要緊,就沒有聲張。
而她大病初愈,卻看到猥褻自己的醫生成了眾人口裏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留下她獨自承受被猥褻的精神折磨。
上一世,網暴來得很快。
我努力找證據自證,可我救她的位置正好處於監控死角。
當時幫我拍下視頻的女孩,也隻錄到後麵女孩恢複意識,被抬上救護車的畫麵。
甚至控訴我的視頻發出後,她一個小姑娘還被罵誤導網友,幫我這個猥褻者洗白。
我該心軟嗎?
如果心軟的代價,是我愛的人受到傷害,那我憑什麼要救。
躺在地上的女孩麵色慘白。
男人蹲在她身邊,焦急催促:”陳桂香,你快讓他過來看看啊。”
陳桂香看我的眼神,仿佛在審判我的良心。
見我不為所動,她撲通一聲跪地哀求道:“醫生,求你了。”
我的理智和情感在不斷掙紮交鋒。
她一字一頓:“歡歡患有哮喘,她已經沒有意識,不能再拖了。”
我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女孩,深呼吸一口氣:“我可以教你們怎麼急救。”
我掏出手機:“山上就是別墅區,我聯係物業送AED。”
這是我作為普通人最有力的自保,也是身為醫者最後的良知。
我不願再賭他們的良心。
已經輸過一次,我賭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