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臨近手術的前幾天,盛修齊日日帶我去見爸媽。
爸爸狀態恢複得不錯,也能開口說話了。
在他們麵前,我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
仿佛那天的婚禮彩排現場隻是一場噩夢。
爸媽擔心我,又怕提起我的傷心事,總是欲言又止。
最後一天的時候,我抱了爸爸媽媽很久很久。
出門的時候,我問盛修齊:“你以後能好好照顧我爸媽嗎?”
“他們是無辜的。”
盛修齊笑,握緊我的手。
“傻瓜,等這些事了了,我們天天來一起照顧爸媽都可以。”
我看著他,沒有回應。
盛修齊眼中閃過一絲細微的慌亂,很快又被壓下。
他讓自己不要多想。
那天,我也見到了謝靜萱。
她麵色蒼白,見了我掙紮著起身,一邊瑟縮害怕一邊鼓勵自己和我打招呼的模樣讓盛修齊心疼得不行。
於是後來謝靜萱靠在他懷裏,對我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對不起阿菀姐姐,是我給你帶來了困擾。”
“都怪我的身體太不爭氣了。”
盛修齊耐心地哄她。
“沒事,做完手術,一定會好起來的......”
謝靜萱看著我笑,依舊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嗯,我相信阿菀姐姐。”
“我也希望阿菀姐姐不要再怪我了。”
盛修齊聲音很冷。
“她哪裏有資格怪你。”
“如果不是她,你怎麼會連正常行走的機會都沒有?”
那天晚上,我將師哥給我的藥機械麻木地一片一片吞咽下去。
藥效會在剜心一般的劇痛之後才生效。
偏偏在這時,房間的門被人敲響了。
“阿菀姐姐,修齊哥哥給我燉了雞湯,我們一起喝一點兒吧。”
我連呼吸都不順暢,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門卻被人從外麵直接踹開。
是盛修齊懶得廢話,讓人踹了門。
盛修齊映入眼簾的是倒在地上蜷縮著的我。
他的第一反應是蹙眉。
“在裝什麼?”
“萱萱痛的時候也不會這麼誇張,阿菀,你演過了。”
他的語氣也更加冷凝。
“萱萱特意送的雞湯,起來喝了。”
“別讓她難過。”
毋庸置疑的命令語氣。
背後依舊帶著對我父母的威脅。
我無法拒絕。
疼痛已經讓我爬不起來,隻能匍匐在地上朝著謝靜萱挪過去。
雞湯喝完,謝靜萱笑得開心,盛修齊才放心推她離開。
我當時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
可在上手術台後不久,忽然開始發抖的手讓我的心臟瞬間開始急速跳動。
怎麼會這樣——
我的思維開始散亂,身體已經開始不受我的控製。
我第一個想法是離開手術台,至少不能傷到患者。
可就在我不受控製前傾時,忽然猛地被人鉗製住。
手術室內頓時警鈴大作。
“快去通知外麵!她想害謝小姐!”
一陣慌亂中,有人奪走我手中的手術刀。
下一瞬,就捅入了我的腹部。
“對不住了,按照盛總的吩咐,你要是有異動我們是可以對你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