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去醫院的路上,我還是想跟盛修齊強調一遍。
“我真的沒有傷害過她。”
“在那段視頻爆火之前,我不認識她。”
盛修齊歎了口氣,撫上我的臉。
“不要這樣對我撒謊,阿菀。”
“萱萱是個好女孩,即便當年被我那樣下了臉麵,她都沒有想過要讓我難堪,反而替我維護好了所有人,獨自承受一切。”
“她不會撒謊的。”
聽著他那樣篤定地信任另一個人,我眼眶泛紅。
“那我呢?我從來沒有騙過你......”
他忽然笑了一聲,聲音陡然變冷。
“阿菀,你有的。”
“那天,你說有事加班,讓我不用擔心,我覺得你聽起來不太舒服,去了醫院。”
“結果呢,你和你師哥抱在一起,什麼事情那麼好哭呢阿菀?”
“是恨和他互通心意得太晚了嗎?”
我的心臟停拍了一瞬。
是那天。
我診斷出骨癌晚期的那天。
電話裏盛修齊的嗓音同樣疲憊不已。
那時他沒有用盛家太子爺的身份,獨自在外創業。
為了讓我過上好日子,他一天隻睡兩個小時。
數次勸說無果,他總喜歡緊緊抱著我,說要努力工作才能把世界上最獨特的珍寶娶回來。
所以我沒有告訴他,想一直瞞下去,到死的時候找人告訴他是我不要他了。
總好過從此在他漫長的生命裏留下一生的潮濕。
如今這樣的決定,卻讓我連開口告訴他我生病了的資格都剝奪了。
同樣的骨癌,一個他相信的人,一個他覺得存在信任危機的人。
他當然不會相信我。
那我又該怎麼辦呢......
見我沉默,他忽然將我緊緊抱在懷裏。
力道太大,原本疼痛肆虐的骨頭更是讓我浸出了冷汗。
“是他的錯。”
“動完手術就好了,讓一切都翻篇......”
我不再掙紮。
因為爸爸媽媽都在他的手上。
如果疼痛讓我無法握緊手術刀,那就隻能想辦法,麻痹它。
我去求了師哥。
“沐菀,你瘋了嗎!”
“你明知道這個藥的藥性跟你的病是相克的!一台大型手術要多久,用完這些,你是立刻就想去死嗎!”
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刻顫抖著向我道歉。
他握住我的手:“阿菀,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我一定能......”
我到底沒忍住在這個亦師亦友的人麵前落了淚。
“沒時間了,我沒有時間了。”
盛修齊沒有給我猶豫與思考的時間。
我沒有辦法了。
“如果能治好她,至少他會好受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