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東北極寒天,末世降臨。
我爸看著窗外烏央烏央的喪屍,吐出了一口煙。
緩緩道:「囤菜哪有囤喪屍好玩。」
......
喪屍危機爆發時。
我爸媽正為了今年去老李家還是老王家買煤,在炕上吵得不可開交。
我嗷一嗓子撞開東屋的門,聲音都變了調:「爸!喪、喪......喪屍!」
我爸趿拉著拖鞋走過來。
照著我的後腦勺輕輕一巴掌,笑罵:「一天天就知道看那些個破小說,魔怔了吧你?」
他邊說邊扭頭朝窗外瞥了一眼。
話頭戛然而止。
村東頭,黑壓壓地一片「人」影正歪歪扭扭地朝村裏湧來。
場麵堪比趕大集。
我帶著哭腔問:「爸,這可咋整啊?」
我爸沒吭聲,摸出煙點上,狠狠吸了一口。
煙霧繚繞中,他眯著眼睛看了窗外半晌。
突然扭頭衝我說道:「去,告訴你媽,今年咱家不用買煤了。」
......
電視裏,新聞主播正嚴肅地播報著本次突發公共衛生事件。
我媽端著滿滿一大盆豬血從廚房出來,順口問:「老劉,這血腸咱今天還灌不灌了?」
我爸沒接話,而是直勾勾地盯著那盆豬血。
他忽然笑了一聲,用手肘一碰我:「閨女,去把這盆血潑咱家大門上。」
我一軲轆從炕上蹦起來:「爸你瘋了?電視剛說完喪屍聞到血味就來勁!」
我爸蹬了我一腳:「讓你去你就去,哪那麼多廢話!」
我硬著頭皮端盆出去。
手一揚,嘩啦一聲將豬血潑滿了鐵門。
幾乎就在同時,遠處那些晃晃悠悠的喪屍齊刷刷定住。
隨即對著空氣便是一陣猛嗅。
隨即它們全部扭頭,朝我家衝過來。
我嚇得把盆一扔,媽呀一聲竄回了屋裏。
下一秒,我明白了我爸的用意。
喪屍的舌頭剛一粘上鐵門,瞬間就被牢牢粘住。
我拍手叫絕:「爸,你是咋想出這一招的?」
我媽嘿嘿一樂:「你小時候,每年冬天你爸都騙你欄杆是甜的,你每回都相信。」
我嘴角抽搐,正要控訴。
我爸已經把門後的斧頭拎在了手裏。
他回頭招呼我媽:「別嘮了,挑幾個塊頭大的,劈了當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