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門外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
裴言律黑沉的臉出現在她麵前,臉上慍怒未散。
“檢查單是什麼意思?你又要胡謅什麼出來?”
裴言律眼眸深邃,一動不動盯著她。
好似在審查犯人一般。
阮初霜聽著那句胡謅,呼之欲出的話硬生生被堵了回去。
她說了他也不會信,她知道。
阮初霜搖搖頭,邁過門檻,語氣輕飄飄的,“沒什麼。”
手被猛地抓住,身子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你弄沒她的孩子就沒一句道歉?”
阮初霜狠狠甩開他的手。
狠厲的眸子直逼著他。
“我說了,是她犯賤在先。裴言律,她害死了我媽啊,你這個幫凶要一直幫著這個殺人凶手嗎?”
“更何況,她根本沒有......”
“啪——”一股重力狠狠落在她臉上。
她的發絲在空中淩亂。
一瞬間,腦子的淩亂和臉上的腫痛將她麻痹。
她捂著臉,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看到她的反應,裴言律眼裏閃過一絲慌亂。
可旋即,就被沉穩冷靜所覆蓋。
“你最好沒有下次。”
他甚至沒進門。
好似他回來的目的就是給安櫻櫻討回公道。
甚至是在知道了安櫻櫻是害死她媽媽的凶手前提下。
那種強烈的刺痛感讓她一陣麻木,最終化成說不出的苦澀。
這三天裏,她鮮少過了幾天舒坦日子。
直到一天夜裏,裴言律把阮初霜拽了起來。
一陣天旋地轉後,她被塞進這裏。
車子快速前進,惹得阮初霜反胃想吐。
碰到紅燈,車子猛地急刹。
阮初霜再忍不住,往塑料袋裏狂吐酸水。
恍惚間,她想起從前的裴言律。
因為心疼她暈車,車子從未有異味,每次出門都會當她的專程司機,車速永遠是五十碼,遇到紅燈會提前減速。
而現在,麵對她難受的反胃,他卻隻是嘲諷笑了聲,“現在知道難受了?你讓店員故意把櫻櫻的處女膜做毀的時候怎麼不知道這樣對一個女生來說有多痛苦?”
什麼做毀?
阮初霜漱了口水,強忍著暈眩感坐正。
“你覺得是我做的?”
裴言律冷笑一聲,“如果不是櫻櫻流產了,估計我永遠不會知道你是這麼惡毒的人。”
阮初霜手死死扣著車座,“所以你信了?裴言律,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
裴言律猛打方向盤,絲毫不顧及她剛剛難受的模樣。
慣性下,阮初霜的頭猛地撞在車窗,幾乎要撞成腦震蕩。
後視鏡中,裴言律譏諷勾了勾唇,“人總會變,聽說女人的嫉妒心是最強的,現在我算是見識到了。”
五分鐘後,車子在醫院停下。
阮初霜機械跟在裴言律身後,又進病房門,她看到床上虛弱的安櫻櫻。
一看到她,安櫻櫻就怯生生往後縮了縮。
好似她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阮小姐,我知道錯了,我馬上就離開阿律。”
阮初霜聽著她的茶藝發言,表情無語。
但裴言律卻當了真。
他狠拽住阮初霜的手,語氣狠厲,“你做了什麼讓她這麼害怕?如果你再得寸進尺我們就冷靜一下吧。”
“好。”阮初霜言簡意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