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言律有處女情結。
同時宣稱裴家設有規矩戀愛五年才能結婚,並且能進他家的隻能是處女。
阮初霜為了能和裴言律修成正果,接受了。
第一年,阮父重病,遺願是想看到阮初霜懷孕。
裴言律毫不猶豫拒絕,隨後給阮父請了醫科聖手給他做手術。
盡管如此,阮父還是帶著遺憾逝去。
第二年,阮初霜被潛規則喝了帶有情藥的酒,渾身起紅疹。
她向裴言律求助,而裴言律置若罔聞,隻是重複著對她好的話把她關進浴室一天一夜,直到藥效褪去。
而她卻也因此落下病根,身子越發虛弱。
第三年第四年,阮初霜被圈子裏的人嘲諷是第一個有男朋友卻熬成了老處女的人。
對此,裴言律讓譏諷她的人都付出了代價,同時對她發誓。
“初霜,五年馬上到了,我馬上就能娶你了。”
她有些失落,卻信以為真,滿心歡喜一等再等,卻等到了他金絲雀第九十九次來她店裏修補處女膜。
員工一句商用自用被她打穿耳膜。
到店處理問題時,被金絲雀冷嘲熱諷。
“你就是阮初霜,阿律的初戀女友?長得也不差,怎麼阿律寧願讓我修複處女膜都不願意碰你呢?”
話音剛落,她故意露出手腕上的紅繩,“他做得太猛,要得太多,導致每次事後我都要住院。聽說這條紅繩跟了他很多年,保平安健康的,是你給他求的嗎?”
金絲雀虛情假意握住她的手,“謝謝你啦!”
她手上戴的是她送給裴言律的紅繩,是她三跪九拜了九百九十九個台階才求來的。
寓意非凡,商業大亨裴言律一戴就是五年,自從戴上從未摘下。
直到上個月,那條紅繩忽然消失。
問起裴言律,對方滿臉驚恐愧疚,甚至大費周章找了一通都無濟於事。
因此,他落下心病,鬱鬱寡歡。
阮初霜心痛不已,又去給他求了一條。
那天,大雨連綿,為求這條紅繩,她高燒四十二度,重度昏迷。
裴言律抱著她心疼不已,當即把紅繩珍藏起來。
彼時,她視線緩緩下移,落在金絲雀的腳腕處,那裏赫然戴了一條嶄新的紅繩。
阮初霜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肩膀微微垮塌,眼眶驟然濕潤。
原來裴言律的心病,居然是擔心另一個人。
被背叛的屈辱,被欺騙的不甘讓她情緒悄然崩潰。
她起初以為,這次又是別人在挑撥離間她和裴言律的關係。
畢竟她的醫院已經來過九十九個自稱裴言律的金絲雀來修補處女膜。
若不是店員被欺負,她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
原來裴言律已經悄無聲息出軌了這麼多次。
她強忍心中的苦澀,眼眶卻不知不覺紅透。
那種酸澀感遍布她的全身,導致她連鼠標都拿不穩。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穿著黑色風衣身形修長的人。
男人麵容清雋,風度翩翩。
金絲雀一看到就立馬湊了上去。
“就是這裏的店員,侮辱我嘲諷我,阿律,你可要給我討回公道啊!”
她語調溫柔纏綿,像羽毛一樣輕輕拂過阮初霜的心,忽地化作一張大手猛地抓住心臟,緩緩收緊。
裴言律的視線緩緩落在阮初霜身上。
那一瞬間,有驚訝,錯愕,質疑,旋即化作一絲漫不經心的散漫。
“初霜,你怎麼在這?”
他的語氣,好像在責怪她。
責怪她拆穿了他的謊言?還是責怪她出現的不及時。
她扯了扯嘴唇,雲淡風輕道:“店員叫我來的,說是他們說了句不合時宜的話就被人打穿了耳膜,我過來看看。”
裴言律指尖劃過那張記錄了修複處女膜次數的檢查單上,唇角扯出一絲似有若無的笑。
“是,櫻櫻她脾氣有點不好,被我寵慣了。”
他曜石般的眸子黯淡下來,思忖片刻後緩緩開口,“你準備怎麼處理?”
他這句話一語雙關。
一是問她如何處理安櫻櫻這件事。
二是問她如何處理知道他出軌的這件事。
她麵不改色撩了下耳旁的碎發,再抬起眸時眼中已然無波無瀾。
“醫院都是你給錢開的,我會妥善安排店員的後續治療的。”
她斂了斂眸,看不清神色。
裴言律有些意外。
他以為,阮初霜會大鬧一場,意料之中的暴風雨的悄然退去讓他生出一陣煩悶。
可旋即他又想到,他對於阮初霜又何必不是恩賜呢?
給她錢,給她愛,在她爸病重時忙前忙後安排手術。
而他,隻是出軌,等五年之約一到,他就做回那個專一的裴言律。
想到這裏,他心中那些愧疚煙消雲散。
“好,聽你的。”
說完,他轉身離開。
隨著門被“砰”的一聲關上,阮初霜再堅持不住順著牆壁跌坐下去。
眼眶裏是搖搖欲墜的淚水。
心裏雜亂無章蹦出很多畫麵。
恍惚間,她想起她和裴言律的第一年。
那時候的他,雖然有處女情結,卻處處為她著想。
知道她在家不喜歡穿襪子,就把整個別墅鋪滿了地毯。
知道她挑食,便每日菜係不重樣。
知道她喜歡薔薇,家裏花園裏便開滿了薔薇。
為了她,他能拋下千萬合同,隻因為她怕黑。
為了她,他能放棄穿了二十年的灰白黑,隻因為她一句想穿情侶套裝。
為了她,他能嘗試從沒吃過的辣。
他對她的好,阮初霜十天十夜都說不完。
可現在,他卻讓她傷透了心。
一個接著一個的打擊,像滅火劑一樣把她心頭的希望澆滅。
她不想再等了。
她給姐姐打去電話。
“姐姐,我願意和霍先生結婚。”
霍先生是滬城的首富,隻需動動手指頭,就能讓一個商業大國破產。
五年前,他曾三番五次來阮家求親。
那時候,她一心栽在裴言律身上,置若罔聞。
如果那是她答應了他的求婚,爸爸是不是就不會帶著遺憾逝去了。
想到這裏,眼眶又是一陣發紅。
聞言,姐姐有些意外,卻還是立馬應了下來。
“十五天後滬城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