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掛斷電話,阮初霜異常平靜。
半小時後,她終於回家。
身上寒氣濃重,她剛要推開門進去,就聽到裏麵傳來細細碎碎的交談聲。
“是父親逼得急,讓我找個女朋友先談著,可裴家家規苛刻,婚後如果出軌是要淨身出戶的。所以我才找了個借口先玩五年,我愛初霜,更愛自由,玩完這五年我自然會收心。”
裴言律抬手將煙掐滅,神情不明。
好友“嗯”了一聲,像是想到什麼忽地開口。
“今天的事她看到什麼反應?聽說阮小姐性情最是火熱,她該不會偷偷離開你吧?”
裴言律身子猛地一僵,眼中晦暗不明。
旋即,他齒縫中溢出一絲笑。
“錢和愛,我都給了她,而我隻是貪戀五年的自由,她為什麼要離開?”
他姿態懶散不羈,眼眸深邃,矜貴非常。
良久,他勢在必得的開口,“更何況,她走不了。”
阮初霜抓住把手的手猛地一縮。
她幾乎要維持不住麵上的寧靜,眼眶發熱得厲害。
就在她思索著如何平靜的時候,門從裏麵打開。
裴言律居高臨下看著她。
“還在生氣?”
他把她扶起來。
想到她剛剛臉上苦澀悲傷的神情,他心裏有一絲堵。
他明明瞞得那麼好,就是怕她傷心。
她一哭,他就亂作一團。
好在,她很懂事,剛剛在外人麵前那麼堅強。
阮初霜不動聲色把手抽回。
“裴言律,你不愛我,為什麼不讓我走?”
“你貪戀五年的自由,那我的五年算什麼?”
裴言律眸子猛地一顫。
說這話時,他瞥見門外的阮初霜。
但他還是選擇說了出來,就是想告訴她,知分寸,懂禮節。
沒想到她居然會麵對麵說出來,這麼理直氣壯。
他攥住她的手,語氣不悅。
“我說了,我愛你,如果不愛你,我不會和你待五年。”
“但對於我來說,婚姻是牢籠,是父親給我強加上的桎梏,我隻要五年,五年之後我和自己和解,之後就隻會愛你。”
婚姻......是牢籠?
阮初霜嘴裏呢喃著這幾個字。
她滿心歡喜等待著的和他的婚姻,對他而言是牢籠?
她忽地覺得,自己這五年太過滑稽可笑。
“啪”的一聲,裴言律臉上落下一處紅腫。
他摸了下被打的地方,臉上不悲不喜。
“消氣了?消氣了就別鬧了,7年馬上到了,過幾天帶你去試婚紗好嗎?”
阮初霜憤恨地搖頭,雙目猩紅。
她的憤怒在他看來,好似是無理取鬧。
一瞬間,她覺得好無力。
好似是被人抽去全身力氣,讓她成了個提線木偶。
這時,遠處傳來高跟鞋的“噠噠”聲。
安櫻櫻一眼就看到裴言律臉上的紅腫。
她小心翼翼撫摸著,下一秒,她赫然轉身,清脆的巴掌聲在阮初霜麵前響起。
阮初霜想都沒想,打了回去。
安櫻櫻被打得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她怒不可遏瞪著阮初霜,氣極怒極。
沒等她開口,裴言律打斷她,語氣冷冽。
“好了,不要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