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知道我最忌諱別人罵野種,也知道無父無母是我最揪心的痛,但他偏偏往我的心窩戳,讓我更痛。
楚天南抓著我的頭,一下下往地上砸,
“給淺淺磕頭道歉!”
多年來的營養不良,我本就比其他人瘦弱,
第一次見麵他將我撞倒後,單手就把我拎了起來,
擰著眉問了句,“我第一次見這麼弱不驚風的人。”
從那之後,他總帶著吃的過來找我,
笑眯眯的捏著我臉頰一點點長出來的軟肉。
“原來這就是養成係的快樂,以後楚哥養你。”
可他養我不到兩年,就進了監獄,
我拚命工作給獄警塞錢,給他錢想讓他打點獄警。
回憶起曾經,我大腦發昏,額間磕出幾道血印,
江淺淺才嬉笑著開口說夠了。
楚天南隨手將砸暈的我扔在路旁,
他低垂著頭,看不清眸中神色,隻隨意扔下來一張黑卡,
“裝病要錢?賞你了。”
江淺淺滿意挽上楚天南的胳膊離開,兩人的談話飄在空中。
“聽說首富方家找回了漂泊在外十幾年的女兒,還要和盛大公子聯姻......”
我沒管額間血跡,掙紮著爬了起來,
用盡全部力氣將黑卡折斷,折斷我們之間所有的感情。
昏昏沉沉走回家後,我不再壓抑自己,痛哭出聲,
想哭盡所有的委屈,卻累到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直到半夜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小心放到床上,
楚天南拿著酒精在給我額間傷口消毒,
見我醒了,他解釋,
“江淺淺這個人睚眥必報,你推了她,她隻會比我下手更狠,我今天也是不得已。”
好一個不得已,我冷臉打掉他的手,
“你是高不可攀的京圈闊少,何必在我這裏演戲?”
楚天南輕微皺著眉,沉默半響開口,
“我可以在郊區給你租套別墅,就算和她結婚,也不會影響你我的關係,在那裏也不會有任何人發現你。”
“你隻需要等我一年......”
我笑著打斷他,眼眶發紅,
“所以,你把我當什麼?京圈大佬圈養的金絲雀??”
說完用力將他推開,目光堅韌,對著他一字一句,
“世界上不是隻有你這一個男人可以嫁!我也不是隻有你能給我撐腰!”
楚天南輕歎一口氣,揉了揉我的頭發,
“別鬧脾氣!你除了我哪還有什麼可以依靠的人!”
他掃了一眼出租屋,“明天我讓人給你搬家,這種地方,怎麼能住人。”說完轉身離開。
我緊攥手心,將從前兩人拍的合照一把火燒的幹淨,半夜搬回了父親家。
父親之前已經說了多次讓我回家住,
但那時候我念著楚天南一直拒絕,
現在既然斷了,那就沒有再拒絕的理由。
幾天後定下了婚期,我去挑選婚禮禮服,
逛著逛著,撞見楚天南帶著江淺淺一起在婚紗店。
楚天南見到我麵上帶上安心,
江淺淺不掩敵意,她挑起眉峰,
“呦?這不是阿南的小情人?怎麼?知道我們要結婚,過來恭喜?”
我轉身想走,卻攔下,
“急著走什麼?”
江淺淺雙手抱胸上下審視著我,
“你一個貧民窟孤女,也配來這種地方試婚紗?還是說離開阿南後,這麼快攀上了別人?就這麼恨嫁?”
楚天南聽到這,皺眉掃視我一眼。
“你這幾年都要被我玩爛了,還會有哪個不長眼的敢要你?”
我如同被一桶涼水從頭澆下,心傷到死寂,渾身泛著涼意。
江淺淺認同低低笑了幾聲,
“說的也是,那你、該不會是知道我和阿南在這裏試婚紗故意跟過來吧?難道你還想讓他回心轉意?”
楚天南臉上仍帶著安心,轉瞬即逝,變成輕蔑注視,
“丁詩晴,別癡心妄想了!”
“你什麼身份?也配肖想站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