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和它們一樣的捕食者。
到了第七天,我走到了“魅影”的麵前。
它感覺到了威脅,第一次主動發起了攻擊。
它的速度很快,幾乎看不見影子。
但我比它更快。
在我被撕碎了幾十次後,這種速度在我眼裏,慢得可笑。
我躲開它的利爪,一把握住它的脖子。
它掙紮,嘶吼。
我學著師父當年的樣子,冷冷地看著它。
“能做我的狗,是你的造化。”
我把它狠狠地砸在地上。
一遍又一遍。
直到它徹底沒了聲息,趴在我腳下,像條死狗。
我踩著遍地哀嚎的怨魂走了出來,身後跟著萬鬼窟裏最凶的“魅影”。
它現在是我的狗。
封淵看著我,他說我的體質特殊,至純至陰,天生就是容納煞氣的絕佳容器。
難怪師父總說,替師姐擋煞是我的造化。
原來我生來就是做別人容器的命。
我笑了。
從今以後,這個容器,我說了算。
另一頭,人間。
林月瑤的日子不好過了。
身體裏的靈力橫衝直撞,修為一日不如一日。
玄塵耗費了無數天材地寶,甚至不惜損耗自己的修為,才勉強吊住她的命。
我通過封淵的鬼鏡,看見玄塵正在密室裏瘋狂翻閱古籍。
他臉色慘白,對著林月瑤那副被先天劍骨滋養的身體喃喃自語。
“瑤兒,你是我玄塵一脈唯一的希望......”
“祖師爺盜取劍骨,讓我這一脈承受了千年的詛咒,代代不得善終。”
“你是唯一的例外,你是打破宿命,讓我得道成仙的唯一賭注!”
他突然一拳砸在桌上,咬牙切齒。
“蘇念!孽徒!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將她煉成丹爐!有她在手,鬼王與劍骨皆為我所用!”
他不是後悔對我不好。
他是後悔,沒有把我這個工具用得更徹底。
他根本不在乎林月瑤的死活,他在乎的,是那副被盜來的先天劍骨,是他得道成仙的癡心妄想。
為了穩住局麵,他對外宣稱林月瑤在閉關突破,以維持宗門聲望。
真是可笑。
我的第一步複仇,該開始了。
夜深人靜。
林月瑤的夢裏,她正穿著華美的羽衣,在一眾師弟師妹的追捧中翩翩起舞,享受著所有人的讚美。
她最喜歡這種感覺了。
我走進去。
她看見我,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她慣有的、對我這種“廢物”的輕蔑。
“蘇念?你怎麼會在這?滾出去,別臟了我的地方!”
我沒說話,隻是走到她麵前,抬手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臉。
她尖叫著後退,指著我:“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攤開手,什麼也沒做。
可她再看向周圍時,那些追捧她的人,全都變成了七竅流血的惡鬼,正伸出腐爛的手想要抓住她。
金碧輝煌的宮殿瞬間變成了殘垣斷壁,她身上華美的羽衣也化作了沾滿汙血的破布。
她驚恐地看向殿內的銅鏡。
鏡子裏,她那張引以為傲的臉,正飛快地腐爛,流下黃色的膿水,蛆蟲在爛肉裏鑽進鑽出。
“不!不——!”
她崩潰地尖叫,拚命地抓撓自己的臉,想要把那些蛆蟲摳出來。
我走到她身後,湊到她耳邊,用最輕柔的聲音,問出了那個問題。
“師姐,我的東西,好用嗎?”
林月瑤猛地從噩夢中驚醒,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她瘋了一樣撲到鏡子前,當看清自己光滑的臉蛋上,真的多出了一塊小小的屍斑時,她徹底瘋了。
她尖叫著衝進玄塵的房間。
“師父!救我!是蘇念那個賤人!是她詛咒我!”
玄塵看著她臉上的屍斑,心裏巨震。
他知道,這不是簡單的反噬。
這是來自鬼王的警告,是我下的咒。
我隔著鬼鏡,看著他們師徒二人抱頭痛哭的醜態,心裏什麼感覺都沒有。
這點利息,怎麼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