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在宋燁霖的邁巴赫裏,我的思緒不經意飄遠。
他是我哥最好的哥們,當年曾熱烈追求過我。
我卻因為江辰,狠狠拒絕了他。
在我和江辰結婚後,他便遠赴海外,經營宋家的國際市場。
沒想到,在我最狼狽不堪的時候,他竟然回來了。
“到了,需要我陪你進去嗎?”
宋燁霖溫和的聲音喚回我的思緒。
我搖搖頭:“不用了,謝謝你,燁霖哥。我沒事。”
“夢然,”他叫住準備下車的我,語氣認真,“有任何需要,隨時找我。”
我勉強笑了笑:“好。我......準備離婚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他眼中似乎飛快地閃過一抹光亮,稍縱即逝。
我沒有心思深究,開門下車。
正在按密碼時,一輛熟悉的保時捷疾馳而來,猛地刹在門口。
江辰從車上下來,臉色鐵青。
他幾步衝到我麵前,抓住我的手腕,同時目光陰沉地掃過那輛揚長而去的邁巴赫。
“我本來還想來看看你,為今天動手的事道歉!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上了別的男人的車!喬夢然,你可真行!”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心底一片悲涼。
“江辰,我們之間的問題,從來不是因為別人。你動手的時候,你想過我嗎?”
“你!”他語塞,怒氣更盛,“所以你就找好了下家?宋燁霖?他什麼時候回來的?你們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齷齪!”我不想再與他爭辯,轉身輸入密碼進了家門。
門外,傳來跑車離去的轟鳴聲。
這一晚,我在空蕩的臥室裏,將牆上巨大的婚紗照取下,將抽屜裏我們的合影,所有承載著過去甜蜜回憶的物品,統統塞進了垃圾袋。
每扔掉一件,心就更冷一分,也更堅定一分。
第二天一早,律師派人送來了離婚協議書。
我仔細看過,放在客廳最顯眼的餐桌上。
收拾好自己最後的行李,我拉著行李箱,準備徹底離開這個曾經的家。
剛走到門口,門外卻傳來一陣嘈雜聲。
我疑惑地打開門,竟看到公司幾十名員工,密密麻麻地擠在我家門口,個個臉上都寫滿了焦急。
看到我,他們臉上一喜:“喬總,你在真是太好了!”
我愣住了:“今天不是許總監安排的年會聚餐嗎?你們來這裏做什麼?”
“喬總!別提了!”行政部的小王率先開口,一臉憤慨,“那個許薇簡直就是個詐騙犯!”
市場部的小李搶著接話:“對啊!她說把三萬塊換成年終獎發給我們,結果呢?今天一早發通知,說這筆錢要和明年的KPI強製掛鉤,完成不了就扣減,而且還要分兩年才能兌現完!”
“這根本就是畫餅充饑!空頭支票!”
“喬總,我們錯了!當初不該跟著瞎起哄!求您回來吧!”
看著這群前一天還在為許薇歡呼、背刺我的員工,此刻又眼巴巴地來求我,我心裏五味雜陳。
但我已經離職,更要離婚,怎麼可能再為這種事回頭,去向江辰求情?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聲音疏離而平靜:“我已經不是公司的人,這件事與我無關。”
“怎麼會無關呢!”有人急得脫口而出,“您不僅是人事總監,您還是老板娘啊!您說的話,江總一定會聽的!求您幫我們跟江總說說吧!”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穿透嘈雜:
“誰說喬夢然說的話有用?”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江辰摟著眼眶微紅、楚楚可憐的許薇,走了過來。
他冷冷地掃視著眾人,最後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譏諷。
我看著他們親密的樣子,突然覺得無比諷刺。
目光平靜地迎上江辰的視線,我輕輕笑了:“江總說的沒錯。我的話確實沒用——”
我頓了頓,在所有人驚愕的注視下,一字一句地宣布:
“因為從今天起,我就不再是你們的老板娘了。”
空氣瞬間凝固。
江辰瞳孔驟縮,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喬夢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