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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瑟在醫院住了些日子，身上的傷早好了，人卻越來越沒精神——飯吃不下，覺也睡不著，有時坐著能發呆一下午，最後被醫生診斷為輕度抑鬱。

此時離婚禮僅僅隻剩半個月。

林老爺子知道後發了火，勒令林璟野每天必須來醫院照顧。

於是每天下午，林璟野都會準時出現，手裏提著營養師配的餐盒，進門後沒多餘動作，把餐盒放床頭櫃上，打開時隻有餐具碰撞的輕響。

受抑鬱症影響，江瑟瑟沒胃口，有時看著餐盤裏的菜，會突然煩躁地揮手掀翻。

林璟野從不惱，收拾幹淨後，又重新盛了飯，勺子遞到她嘴邊，聲音沒起伏：“張嘴。”

有時他還會開車跑半個城，去買她以前愛吃的桂花糕，裝在保溫盒裏帶過來，還是溫的；

夜裏她失眠睜著眼，他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聲音放得很輕，講些無關緊要的舊事，沒什麼情緒，卻能讓她慢慢放鬆下來。

這樣的日子久了，江瑟瑟偶爾會恍惚。

可每次剛要動心，之前那些失望就會冒出來——她清楚，他隻是在完成爺爺的命令。

隻不過，這份平靜沒撐過一周。

這天下午，江瑟瑟吃完藥剛睡著，就被一股力道拽醒。

林璟野的手指扣著她的手腕，力道大得疼，她掙紮著要甩開，卻被他拽得更緊。

“林璟野！你弄疼我了！”她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他沒回頭，語氣淬著冰：“比起你做的事，這點疼算什麼？”

他拖著她往電梯走，手腕被掐得發紅，她一路掙一路解釋：“我沒做什麼！你說清楚！”

林璟野終於停步，側頭看她，眼神冷得像冰：“你拍下阿歡喝酒的照片，造她被包養的黃謠，現在她要跳樓自殺——你還敢說沒做？”

“不是我！”江瑟瑟急得聲音發顫，眼淚差點掉下來，“我根本沒見過那些照片！”

“如果阿歡有三長兩短，江家上下都得給她陪葬。”

他的話沒起伏，卻帶著讓人發寒的狠勁，說完又拽著她進了電梯。

天台的風很大，吹得江瑟瑟頭發亂了。

餘歡歌坐在天台邊緣，腳懸在外麵，臉色發白。林璟野一看見她，腳步慢了點，語氣比剛才軟了些，卻還是冷：“阿歡，下來，我帶她給你道歉。”

“我沒做錯，為什麼要道歉？”

江瑟瑟掙著要開口，林璟野卻狠狠瞪了她一眼，那眼神裏的警告，讓她把話咽了回去。

餘歡歌站了起來，身子晃了晃，眼裏含著淚：“阿璟，我隻想清清白白的......瑟瑟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是因為那天酒吧的事嗎？”

林璟野的眉頭皺得更緊，往前走了兩步，聲音裏帶了點不易察覺的慌：“你別衝動，我讓她保證，絕不發照片，以後也不找你麻煩。”

他說著，拽著江瑟瑟往餘歡歌那邊走，沒注意到江瑟瑟腳下踉蹌。

離餘歡歌還有兩步時，餘歡歌突然“啊”了一聲，身子往天台外倒去。

林璟野眼疾手快，鬆開江瑟瑟的手就衝過去，一把將餘歡歌拉進懷裏。

江瑟瑟本就站得不穩，被他鬆開時又被帶了一下，重心瞬間歪了——她不受控製地向外倒去。

落地的瞬間，劇痛炸開，比她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