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繼母本想張口就罵，可不知想到什麼。

她忽然變了臉色，笑得賊眉鼠眼。

“那個......小草啊，五花肉太肥會讓你長胖的。”

“你是女孩子不能長胖，不好看。”

說著，繼母貼心地把唯二的兩盤素菜都放在我麵前。

“吃吧，多吃青菜，對身體好。”

我張了張嘴，下意識去看吃得滿嘴流油的黎耀祖和事不關己的便宜爹。

我了然點頭。

然後在黎耀祖又塞進去一大口五花肉時，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動用鷹爪功。

——我的手猛地伸進黎耀祖喉嚨，在裏攪動。

成功讓他嘔了出來。

見他吐了很多，我這才鬆了口氣。

“這就對了，你已經很胖了，不能再吃五花肉。”

這一幕，嚇傻了所有人。

便宜爹反應過來，將手裏的筷子用力砸在我身上。

“你是要翻天了不成？”

我癟著嘴，怯懦地低下頭：

“爸爸，我隻是聽媽媽的話，她說吃肥肉會長胖。”

“弟弟都那麼胖了，不能再吃了。”

繼母看著黎耀祖微死的模樣，心疼壞了。

她剛拍案而起。

待看清我眼底的平靜無波，突然打了個冷顫。

而後又尷尬地坐下去。

她幹咳一聲，幾乎是咬牙切齒。

“小草啊，你做的是對的。”

我眼睛都亮了，笑得無比開心。

“真的嗎？從來沒人誇過我耶，你真好。”

午飯就這樣結束。

黎耀祖被送去醫院，便宜爹生怕他喉嚨受傷。

一直到晚上，便宜爹和繼母才回來。

這次黎耀祖沒跟著回來。

繼母解釋說，黎耀祖還在住院觀察，這幾天都能回來了。

我沒有說什麼。

但我知道他們又撒謊了。

我對自己的力道把握得很精準，

那一爪不可能對黎耀祖的喉嚨，造成那麼大傷害。

但我沒拆穿。

我深諳一個道理——不能忤逆長輩的話。

接下來幾天，家裏的氣氛特別和睦。

便宜爹和繼母待我極好。

我不僅有了正常的房間睡覺，

還每天大魚大肉，和新鮮的水果吃。

這一切，就像夢一樣。

我從未過過這樣的好日子。

如果是夢，我真想一夢不醒。

終於到了那一天。

天剛亮，我就聽到便宜爹和誰打著電話。

說著什麼“放心，我待會兒就把她送過去”“還是個處子”這樣的話。

吃過早飯，繼母看著我，笑得臉都要爛了。

她摸摸我的頭：

“你也別怪我們，你身為女人遲早都要嫁人。”

我不解歪著頭。

可我才十二歲啊？

繼母又說：

“沒想到你這豆芽菜還挺值錢，八十萬呢！”

“哈，剛好能給我的耀祖換大一點的房子。”

我聽不太懂。

我隻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我哪裏明白“嫁人”是什麼意思？

傍晚，繼母則拉著我上車，便宜爹開車。

車子一路顛簸，往山路上開。

車子行駛了大半宿，終於到了一個很偏僻的鎮上。

繼母看著我，便宜爹則是開始聯係“接頭人”。

半個小時候，“接頭人”出現。

是一個臉上笑得賊兮兮的中年女人。

她打量著我，眼裏露出嫌棄：

“不行啊，太小了，看著隻有七八歲。”

“十二了，隻是營養不良，看著小了點。”

便宜爹急忙將我推上去。

我老實點頭，“對的，我十二了。”

中年女人歎了口氣，說了句“行吧，是個處子就行”。

說完，那女人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繼母。

眼看八十萬到手，繼母和便宜爹高興都蹦起來了。

而我也在笑。

繼母白我一眼：

“傻子，都要被賣了還笑呢！”

“媽媽，你和爸爸都說這是好事。”

我笑得無比天真。

“我是最懂事孝順的孩子，這樣的好事當然要讓給你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