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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斃了一個宮女，整個後宮都安靜了。

所有人都意識到，這位將門出身的新皇後不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蕭玦一連三日沒來坤寧宮，都宿在了清芷宮，像是在無聲地抗議。

京城裏，關於我“失寵”的流言蜚語，愈演愈烈。

我爹，護國大將軍沈威，甚至都派人遞了話進來，問我是不是受了委屈。

我隻回了四個字：“一切安好。”

委屈？

不存在的。

這三天，我過得無比舒心。

我詳細查閱了宮中所有卷宗，將內務府、敬事房、尚宮局的掌事都叫來問了話，把整個皇宮的權力脈絡摸了個一清二楚。

蕭玦不來，正好給了我充足的時間來布局。

第四日，我正在看賬本，蕭玦來了。

他一臉的疲憊和不悅。

顯然，在清芷宮對著一個“病美人”，也不是什麼愉快的體驗。

“皇後這幾日，倒是清閑。”他語氣不善地開口。

我放下賬本，親自為他沏了杯茶，遞到他手邊。

“陛下日理萬機，臣妾身為六宮之主，自當為陛下打理好後院，讓您無後顧之憂。”

我笑得溫婉，“隻是，臣妾發現了一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臣妾查閱了內務府的開支，發現這後宮的用度實在是太少了。”

蕭玦挑眉，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嫌他給的太少？

我歎了口氣，擺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

“陛下，您看，如今這後宮之中，算上臣妾，也隻有兩位主位。子嗣單薄，實非社稷之福。”

“長此以往，前朝的言官怕是又要上書勸諫了。”

我頓了頓，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依臣妾愚見，是時候為陛下選秀，充盈後宮了。”

蕭玦手裏的茶杯，差點沒拿穩。

他用一種看瘋子似的眼神看著我：“你說什麼？你要為朕選秀？”

“是。”

我點頭，表情無比真誠。

“陛下是天子，理應佳麗三千，雨露均沾。”

“一來，可以開枝散葉，綿延皇室血脈；二來，也能借聯姻安撫朝中大臣之心。”

“此乃利國利民的大好事，臣妾身為皇後，責無旁貸。”

蕭玦沉默了。

他大概是第一次見到一個主動要把丈夫往別的女人床上推的皇後。

這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他想發怒，卻找不到理由。

因為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完美地戳在一個“賢後”該有的點上。

“你...當真如此想？”他試探地問。

“君無戲言，妾無妄語。”

我起身，對他福了一福。

“此事臣妾已與母後商議過，母後也深以為然。隻待陛下一聲令下，臣妾便可著手操辦。”

我把太後都搬了出來，徹底斷了他拒絕的後路。

最終，蕭玦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準了。”

他走的時候，背影都帶著幾分倉皇。

我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柳如煙，你以為你的對手是我嗎？

不，你錯了。

你的對手，是即將進宮的佳麗三千。

我就是要用一場盛大的選秀告訴所有人，你柳如煙不過是這偌大後宮中最不起眼的一粒塵埃。

而我，才是這盤棋的執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