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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五年，蘇雲錚的癌症複發了三次。

在我們新房交房的前一夜，他又一次咳血被送進了icu。

我隻好再次賣掉這套竭盡全力才買下的40平小公寓。

繼續打五份工連軸轉，白天送外賣，晚上去夜店跳脫衣舞。

甚至賣掉了媽媽留給我的遺物，隻為給他買最新的靶向藥。

等我好不容易買到藥衝進病房時，卻看到本該虛弱臥床的蘇雲錚，正滿臉輕鬆地跟朋友炫耀。

“我說了餘茉就是我的一條狗，現在信了吧？”

“別說賣房子、打五份工了，就算我讓她去當咯咯噠，她也絕不會說半個不字。”

他那些知情的朋友嬉笑著附和，

看我的眼裏滿是嘲諷和不屑，

此時的我狼狽的像一個小醜。

我勉強扯出一個笑：

“蘇雲錚，為了你，我賣了三次房子，甚至為了給你籌醫藥費，我沒有見到我媽最後一麵。”

“你曾對我的恩情，我已經還清了。”

“我們離婚吧！”

......

聽到我的話，蘇雲錚臉上的笑容僵住。

“餘茉，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知道你太累了，壓力大，可說這話太傷人了！”

他捂著胸口，仿佛氣急攻心。

“我怎麼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我這病......”

“就是！餘茉你別太過分了！”

正在喂蘇雲錚吃蘋果的沈婉婉立刻跳出來幫腔，語氣誇張。

“當初錚哥為了救你，差點把命都搭進去！”

“你昏迷不醒的時候，是誰不吃不喝守著你？是誰不顧自己身上還在流血，硬是把你從變形的車裏拖出來？是錚哥！”

“就是，欠條好打，人情難還，何況是救命之恩？現在錚哥有難，正是你報答的時候，怎麼就翻臉不認人了？良心被狗吃了？”

“醫生都說了，錚哥這癌症是當初為了救你受傷的並發症，要不是因為你，錚哥何苦天天躺在醫院受罪......”

救命之恩，這四個字像一把生鏽的鎖，鎖了我整整五年。

我的眼前瞬間模糊，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那個雨夜。

刺耳的刹車聲，破碎的玻璃，還有鑽心的疼痛。

就在我瀕死之際，一個模糊的身影在一片混亂中緊緊抱著我，在我耳邊不斷重複著：

“堅持住！我不會讓你死的！”

那道聲音，曾是我黑暗世界裏唯一的光。

蘇雲錚捕捉到我瞬間的恍惚，語氣軟了下來。

“茉茉，別鬧了。我知道我最近脾氣不好，可我是病人啊。等我好了，我們好好過日子？嗯？”

“把藥給我，聽話。”

他向我伸出手，眼神裏是篤定的自信。

我看著他伸過來的手，骨節分明，幹淨有力，沒有一絲久病之人的虛弱。

病房裏，他剛才中氣十足地向朋友炫耀的樣子也還曆曆在目。

我打掉他的手，眼神冷淡。

“夠了。”

“你們以為，我還是那個任由你們玩弄的傻子嗎？”

“你有病沒病，你心裏知道，蘇雲錚，收起你那套虛偽的表演吧。”

我的聲音陡然拔高。

“這五年來，你用這些東西拿捏我，折磨我，看著我為了你像一條狗一樣到處奔波，放棄我的一切，是不是很得意？”

我深吸一口氣，嗓音微微顫抖。

“我告訴你，蘇雲錚，從現在這一刻起，我不欠你一分一毫！”

說完，我懶得再看他們一眼，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站住！”

一道尖利的女聲突然從身後響起。

一身香奶奶，妝容精致的沈婉婉快步衝過來，張開雙玻攔在我前麵。

“錚哥說讓你走了嗎？”

她柳眉倒豎，手指幾乎要戳到我的鼻子。

“趕緊給錚哥道歉！你看看現在這副鬼樣子，除了錚哥，誰還會要你？別給臉不要臉！”

看著她這副頤指氣使的樣子，心裏積壓了五年的怒火瞬間噴薄而出。

我用盡全力猛地抬手。

“啪！”

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落在沈婉婉的臉上。

她尖叫一聲，踉蹌著向旁邊摔去。

“餘茉！你敢打我？”

她說著，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委屈地看向蘇雲錚。

“錚哥！她居然敢打我！”

蘇雲錚的臉色瞬間鐵青。

“餘茉！給婉婉道歉！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