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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原地，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掌，冷冷嘲諷道。

“道歉？她也配？”

“餘茉，你真行。”

蘇雲錚眼神陰狠，對著旁邊兩個男人吼道。

“還愣著幹什麼？把她給我按住！今天不磕頭認錯，就別想走出這個門！

我下意識想後退，想反抗，但連日的疲憊和長期營養不良讓我渾身無力。

他們輕易地抓住了我的胳膊，用膝蓋狠狠頂在我的腿窩。

“呃！”

劇烈的疼痛傳來，我雙腿一軟，不受控製地跪在了冷硬的地磚上。

“按下去！”

蘇雲錚一聲令下，巨大的力量突然壓著我的後頸。

我被強迫著彎下腰，額頭叩地朝著沈婉婉磕頭。

“放開我！蘇雲錚你不是人！”

我拚命掙紮，屈辱的淚水混雜著汗水模糊了視線。

但我和他們之間的力量懸殊，我的反抗絲毫不起作用，反而讓他們使出了更大的力氣。

我的腦袋被死死摁著，一下又一下，撞擊在地麵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膝蓋骨粉碎的疼痛和額頭的鈍痛幾乎要將我淹沒。

眼前忽然陣陣發黑，意識不斷撕扯回五年前。

也是在病房。

那時的我剛從車禍的鬼門關掙紮回來，渾身纏滿紗布。

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就是蘇雲錚。

他趴在我的病床邊，像是累極了，眼下是濃重的青黑。

那時我以為，他是為了救我，為了守著我，才憔悴成這個樣子。

聽到我的動靜，蘇雲錚猛地抬頭，布滿血絲的眼睛裏滿是驚喜。

“茉茉！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疼不疼？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醫生！醫生！”

他手忙腳亂地按鈴，眼神裏的關切和疲憊無比真實。

真實到我在劇痛中居然感到一絲暖意。

也讓我對他口中那個他拚死救了我的說法深信不疑。

後來，他衣不解帶地守著我。

喂我喝水，幫我擦身。

在我疼地睡不著覺的時候，他整夜整夜握著我的手，低聲給我講故事，唱催眠曲。

那段時間，他眼底的紅血絲就沒褪過，人也肉眼可見地瘦了一圈。

所有醫生護士都說：

“餘小姐，你男朋友對你真好，真是難得。”

就連我媽都說他是個可靠的人。

出院那天，他向我求了婚。

他看著我，眼神裏是能溺死人的深情。

“茉茉，嫁給我，好不好？讓我以後都能名正言順地照顧你，保護你，再也不讓你受一點傷害。”

“我發誓，我會用我的餘生對你好。”

剛剛經曆過生死考驗的我，眼淚幾乎瞬間湧出。

我毫不猶豫點頭答應了他。

可五年後的今天，我卻因為打了他的紅顏知己一巴掌，被按在地上磕頭道歉。

我艱難地抬起頭，血順著額角流下。

“蘇雲錚，你還記得你當初求婚時的誓言嗎？”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蘇雲錚顯然沒想到我會提起那段往事。

他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半分，卻又很快恢複。

“誓言？餘茉，事到如今，你還真是天真得可笑。”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那不過是為了讓你這條魚把鉤子咬得更牢些，隨手撒下的一點甜頭罷了。”

“隻是我沒想到，就這麼一點甜頭，能讓你對我這麼死心塌地，心甘情願當牛做馬五年。”

他挑了挑眉，語氣輕佻。

“這世上，誰認真，誰就輸，而你輸得這麼慘，純粹是你自己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