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門外的敲門聲停了。
我以為他放棄了,剛鬆一口氣,卻聽到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
他有臥室的備用鑰匙。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
門開了,他端著一杯熱水走進來,看到我坐在地上,一臉驚慌。
「秀蘭,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們去醫院!」
他沒有我想象中的凶相畢露,反而滿臉都是焦急和擔憂,真實得可怕。
我被他扶到床上,他突然抓著我的手,眼眶紅了。
「秀蘭,我對不起你,我......我一直有事瞞著你。」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卻泣不成聲:「我......我可能生了重病,活不了多久了。我怕你擔心,一直不敢說。今天去辦養老金,就是想早點把事辦妥,以後我走了,你也能有個保障......」
重病?
我愣住了。這解釋了他最近的食欲不振和冰冷的雙手。可那份死亡證明呢?是係統搞錯了,還是他在用一個謊言掩蓋另一個謊言?
我徹底困惑了。眼前這個為自己“將死”而痛苦的男人,和檔案裏那個“已死”二十年的鬼魂,哪個才是真的?
看著他涕泗橫流的樣子,我心裏那根緊繃的弦反而鬆了。
不,我不能慌。
我伸出手,擦掉他的眼淚,用一種連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平靜語調說:「別胡說,我們去最好的醫院治,傾家蕩產也治。」
他愣愣地看著我,似乎沒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
我抱著他,輕輕拍著他的背,像在安撫一個孩子。
「睡吧,一切有我。」
他終於在我懷裏沉沉睡去。
而我,睜著眼睛,一夜無眠。
我決定孤注一擲。我要扮演一個全然信了他的謊言、並為他奔走的妻子,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徹底放下戒心,讓我找到真正的答案。
第二天,我開始扮演“賢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