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靳隋徹夜未歸。
我預約了流產手術。
但在此之前,我還有件事情要做。
病房裏,靳隋正耐著性子哄著剛蘇醒的南茵:“以後還會有孩子的,茵茵,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真的嗎?”南茵淚眼婆娑,“那我想跟你永遠在一起,想跟你結婚生子呢?”
靳隋沉默了一會兒:“茵茵,我已經結婚了。”
“她殺了我的孩子!”南茵哭鬧著推他,“你不是說要給她教訓嗎,你不是答應我要報複她嗎!”
她的手被靳隋抓住,握緊。
等他安撫好南茵,打開門便對上我冷漠的眼。
多年的默契,他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讀懂我想問什麼。
靳隋也沒想隱瞞。
眼神迅速掃過我全身,見我沒受傷才鬆了眉眼。
“我就知道,沒人能輕易傷得了你。”
他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
“殷殷,做戲而已,你奪走一條生命,我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你不會當真吧?”
靳隋垂眼來抓我的手。
“之前,我們不都是這樣鬥得你來我往的嗎?”
聽他這麼說,倒顯得我不懂事。
我們在商場上作為旗鼓相當的對手,總給對方找不痛快。
我搶他一個項目,他就在我工程上使絆子。
他奪我一塊地,我就吞並他的一個子公司。
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鬥爭。
媒體大肆報道我們的相愛相殺,靳隋也隻是笑著評論。
“夫妻間的小情趣。”
但現在出現了第三個人。
他又怎麼能,這麼輕描淡寫地把這兩件事混為一談?
況且。
我把手裏查到的資料,連同那枚賭場徽章狠狠甩在靳隋臉上。
“那你知不知道,南茵她是南馬賭莊的人!”
靳隋終於冷了臉。
他的視線掃過那枚徽章,轉向我,眸色深沉。
答案不言而喻。
霎時,我的心像是被冷水澆透,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突然想起那天。
靳隋得知我獨自帶人砸了南馬賭莊,又聽到賭場老大自盡的消息。
為我揉肩的動作沒停,過了好一會兒才玩笑般開口:“殷殷,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了?”
我愣了愣,明明是他告訴我,永遠不要對敵人手下留情。
然而下一刻他的吻落在我的發頂:“下次這種事,交給我來就好了。”
當時的我沒多想。
也沒注意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情緒波動。
現在看來,怕是早在那個時候,他就和南茵有了糾纏。
這個認知讓我感到一陣徹骨的冰冷。
而靳隋捏起我的手腕,輕輕拂過我左手殘缺的小指指根。
語氣高高在上:“喬殷,她心思很純粹,賭場裏的事情,她沒參與過。”
“她跟我們不一樣,你要是想再要孩子,我們也當然可以有。”
“但是,要先給南茵一個安穩的生活。”
他的臉被我一巴掌打偏。
“安穩?”我猛然揪住他的衣領,“我們一時不離婚,她就一刻也得不到安穩。”
“靳隋,你沒得選!”
心口一下一下地抽痛著。
原本,我還在猶豫要不要留下這個孩子。
這下,心裏最後一絲希望都沒有了。
幾天後,我派人把孕檢單給靳隋送了過去。
一並送去的還有人流手術單。
不過片刻,靳隋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氣壓低得可怕,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喬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