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十五歲那年，我爸夏光海和小三私奔還卷走家裏所有的錢。

留下我和我媽，還有還不清的賭債。

後來，我媽被人打斷了腿，我退了學，去黑診所賣了一顆腎，才勉強還清了債。

之後十年，我什麼臟活累活都幹過，終於開了家屬於自己的小飯館。

生意走上正軌那天，我爸回來了。

他得了尿毒症，需要換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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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爸爸知道錯了。”

“你就再給爸爸一次機會，救救爸爸吧。”

我爸夏光海，跪在我的小飯館門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他身後站著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男人，一臉不耐煩。

那是他和小三的兒子，夏天。

十年了。

整整十年，我都沒見過這個男人。

他一回來，不是為了懺悔，而是為了要我給他捐腎。

我看著他，想笑。

“你得的是尿毒症，不是腦子壞了。”

“怎麼會覺得，我還會救你？”

夏光海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

他身後的夏天衝了出來，指著我的鼻子罵。

“夏清，你怎麼跟長輩說話的？”

“爸都給你跪下了，你還想怎麼樣？”

“你是不是非要看著他死你才甘心？”

我冷眼看著他，“他是你爸，不是我爸。”

“我爸十年前就死了。”

夏天被我噎得說不出話，臉漲得通紅。

夏光海拉住他，繼續對我哭求。

“清清，我知道，你心裏有怨，可我們畢竟是血濃於水的父女啊！”

“當年你都能想辦法救你媽，現在就不能再救救爸爸嗎？”

他不說這個還好。

一說，我渾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

當年夏光海為了和小三私奔，卷走了家裏所有的錢，還留下一屁股還不清的賭債。

要債的找上門，打斷了媽媽的腿。

醫院等著錢做手術給我媽保命。

我才十五歲，去打工人家都不要，有什麼辦法？

最後我咬牙，退了學，去黑診所賣了一顆腎。

用那筆錢還了債，給我媽治了腿。

可我媽的腿，還是瘸了。

這些年，她拖著一條瘸腿，和我一起把日子熬過來了。

這些他夏光海統統都不知道，我躺在黑診所冰冷的手術上台上的時候，恐怕他正抱著小三恩恩愛愛。

現在他病了，需要換腎了，就想起我這個女兒了？

“滾。”

我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

“這裏不歡迎你們。”

夏天又炸了。

“夏清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答應，我們就天天來你這鬧！”

“我看到時候你這破店還怎麼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