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發生了偷情這樣的事,村裏說要整頓風氣,組織了夜間巡查隊。
李子成三番五次夜裏來找媽媽私奔,都被當做不良青年抓起來教育。
作為報答,我每天都把大部分的食物都上貢給胖橘。
靠著地上的大黃,它摸了摸隆起的肚皮,眯眯眼看向媽媽給我炸的魚幹。
下意識的護食,我把魚幹往身後藏了藏。
它舔了舔爪子,三分諷刺七分漫不經意地暼了我一眼。
“喵,哪有貓喜歡吃調味魚的,喵。”
我沒有在意他的話,隻覺得他是嫉妒。
本媽寶喵表示,媽媽給我的就是最好的,有媽的我和他們就是不一樣。
就像前世的記憶裏,哪怕是牛仔褲破了又補,媽媽也會補出讓小朋友們都羨慕的圖案。
媽媽的審美是全村認可的,要生在好人家,她可能還是個藝術家。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貓鼻一酸,又一個酒瓶砸了過來。
貓頭差點沒了,好險。
秉著有福同享,有鍋同扛的做貓原則。
每次徐老頭在家喝得爛醉,我都邀請大橘和大黃來偷下酒菜。
半月後的一個夜晚,坪上村出現了全村圍觀的一幕。
發酒瘋的徐老頭,被一隻背著橘貓的狗一路狂追,追著滾到了溝裏。
他折了一條腿,隻好好聲好氣求女兒照顧,再也不敢打女兒。
就這樣,媽媽獲得了大半年安靜學習的機會。
1986年的七月,媽媽拿到了一所職業學院的錄取通知書。
離開坪上村那天徐老頭又喝得不省人事,而李子成早已不知去了哪裏闖蕩。
就在媽媽準備上大巴的瞬間,一個喘息粗氣的聲音傳來。
“蓮兒!等等我,蓮......”,是裁縫媳婦,牛桂花。
她是被娘家賣送去做牛做馬的媳婦,那次事後她不知道被打了多少。
她逃過了殺人狂的魔爪,卻沒有逃脫厄運。
她滿眼淚水地拉著媽媽嘀嘀咕咕,最後兩個人抱作一團。
我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但分開的時候,兩個人的眼裏都閃爍著如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