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教授丈夫為救人葬身火海後的第三年,
身為暢銷書作家的我患上了嚴重的閱讀障礙和重度抑鬱。
就連他留下的最後一封情詩,我至今沒能夠讀完。
閨蜜害怕我出意外,強行將我拉出來散心。
可卻沒想到,竟意外撞見了那個我朝思暮想的臉。
而此時,他的身下正壓著一個身形嬌小的女人。
而那女人正是三年前顧清川舍身救下的女學生,沈夢媛。
兩人忘情的纏綿著。
“顧老師,肚子裏還有寶寶呢,輕點。”
女人嬌嗔的聲音傳入耳中,我徹底崩潰,像個瘋子一樣衝了進去,聲嘶力竭的控訴著,
“顧清川,你知道嗎?三年前,你意外去世,我因悲傷過度,肚子裏六個月的孩子都沒能保住,那可是一個成了型的孩子啊!那此,我成了所有人眼中的掃把星,患上了重度閱讀障礙和抑鬱症,整天靠著藥物和酒精來麻痹自己.......”
可顧清川卻冷漠又平靜的開口,
“既然如此,我也沒有必要繼續瞞下去了。”
“你放心,媛媛不會威脅你顧太太的位置,人前你依舊是人人敬重的顧太太,人後我隻會是媛媛的愛人。”
曾經的一切美好在此刻全部被擊碎,他的話像是淬了毒的毒蛇,死死的咬住我的心臟。
看著這張我深愛多年的臉,心臟不斷的滴血。
是啊,長得再像又如何,他終究不是他。
......
山林的夜晚格外的冷,,刺骨的風混雜著顧清川的話像一把把利刃,
一下一下劃過我的臉頰,還刺進我的心臟。
往日的幸福回憶像是泡沫一般徹底破滅。
質問的話卻如鯁在喉。
他溫柔的將外套披在沈夢媛的身上,輕輕安撫著,眼神寵溺。
“乖,別怕,有我在。”
隨即旁若無人的在沈夢媛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轉頭看向我時,眼底卻滿是警惕和厭煩。
語氣冷漠的開口道,
“葉安寧,如果我先遇到媛媛,我一定會和她結婚,而不是你。”
“沒有人想去傾聽你糟糕的原生家庭,更沒有人想要去接受一個性格古怪的配偶,我早就受夠了你作精的脾氣,厭煩了每天雷打不動的一封情詩,我也是人。”
“你爸媽都給不了你的愛,你憑什麼覺得我這個和你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能給你。”
顧清川的話仿佛一道炸雷,將我的世界徹底炸成了廢墟。
可明明是他在每個夜晚輕輕的抱著我,親吻著我說,
“寧寧,我會是你最忠實的聽眾,你的一切我都想要了解,在我這裏,你不用這麼懂事,可以像所有女生一樣發小脾氣,使小性子。”
也是他在婚禮上發誓。
“寧寧,我願意為你寫一輩子情詩,此後的每一天,我都會用行動證明給你。”
曾經的一幕幕如今變成了過眼雲煙。
我憤怒的一巴掌扇在了顧清川的臉上。
絕望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他。
明明是他一點點撬開我的心,可卻也是他一點點的撕碎我的心。
不等顧清川反應過來。
沈夢媛便猛地衝上前,擋在了顧清川的身前。
麵色潮紅,脖子上滿是肆意的吻痕,倔強又堅強的看著我,
“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主動追求的顧老師,假死也是我出的主意,你有什麼氣衝著我來。”
我剛抬起手,顧清川便立刻慌張的將沈夢媛死死的護在身後。
滿臉警惕的盯著我,臉色瞬間陰沉下去。
冷漠的眼神是如此的陌生。
可我卻隻是將懷中的護身符拿出撕碎。
這是曾經顧清川叩了整整三千個頭才為我求來的平安符,
我從不離身,如今我還給他。
我狼狽的逃離了帳篷,
當即便發送了那封八年前便已經準備好的郵件。
“你好,我是葉安寧,現自願申請加入非洲戰地醫院誌願者團隊。”
郵件剛發送完,閨蜜裴念便找了過來。
“我決定離開了。”
我語氣異常平靜,裴念聽到我的話,麵上一陣喜悅。
“太好了,寧寧,你終於放下了.....”
可話還沒說完,她便看到了迎麵走來的顧清川和沈夢媛。
當年在顧清川的葬禮上,裴念哭的悲痛欲絕,仿佛她才是顧清川的妻子。
就連幾個工作人員都認錯了人。
裴念震驚的瞪大雙眼,轉頭看了我一眼,
多年的默契讓她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她氣衝衝的想要上前,可卻被我直接攔下。
我淡漠的搖了搖頭。
“沒必要了,從他死的那天起我們的婚姻關係就已經自動解除,他不是他。”
看著兩人漸漸離開的背影,我強撐著的情緒徹底崩潰。
唯一支撐著我的執念再次轟然倒塌,劇烈的顫抖著哭泣。
平複了心情後,我告訴了裴念我將要去非洲戰地醫院做誌願者的事情。
裴念眼裏滿是擔憂,歎了口氣說道,
“你還是選擇了這條路,和八年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