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圈內人都說,蘇念是拯救了銀河係,才嫁給了陸景深這樣白手起家的商業奇才。
他愛她、敬她,從一無所有到身價百億,十年如一日,把“好丈夫”三個字刻在了骨子裏。
直到結婚紀念日那天,一張照片匿名發到蘇念手機上。
照片裏,陸景深正蹲在地上,為他那個剛從鄉下來的、土氣又怯懦的窮表妹洗腳。
他神情專注,眉眼溫柔,是蘇念從未見過的卑微與虔誠。
當晚,陸景深帶著一身疲憊回家,依舊是那個沉穩儒雅的模樣。
蘇念坐在黑暗中,等他走近,猛地將手機摔在他臉上,屏幕碎裂,那張刺眼的畫麵卻依舊亮著。
“陸景深,她是誰?”
陸景深看著那張照片,沉默了片刻,竟低低笑了一聲。
他抬起頭,目光平靜得幾乎殘忍:“沒錯,我愛她。”
“蘇念,愛你這十年,我很風光,但我活得像條狗。”
..............................
手機震動的時候,我正看著最新的財報。
一張照片彈了出來,沒有署名。
照片裏,陸景深正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女人的腳,用毛巾輕輕擦拭。
那個女人,是他的表妹,林月月。
我盯著那張照片,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我們結婚十年,他是外人眼中無可挑剔的完美丈夫,是白手起家的商界新貴。
隻有我知道,他曾是我不顧一切,從泥潭裏親手拉出來的。
玄關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陸景深回來了。
他身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水味,不是我的。
我沒說話,隻是將手機遞到他麵前。
他看了一眼,臉上沒什麼波瀾,甚至連一絲被抓包的慌亂都沒有。
他隻是平靜地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然後看著我,承認了。
“是,我和月月在一起了。”
我以為我會歇斯底裏,但開口時,聲音卻冷靜得可怕。
“為什麼?”
他扯了扯領帶,像是終於卸下了什麼沉重的枷鎖,長舒了一口氣。
“蘇念,愛你這十年,我很風光,但我活得像條狗。”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狠狠抽在我臉上。
狗?我蘇念的丈夫,陸氏集團的總裁,活得像條狗?
荒誕感從腳底升起,我幾乎要笑出聲。
他沒給我笑的機會,開始細數我的罪狀。
“你教我用刀叉,告訴我左手叉右手刀,說這是上流社會的規矩。”
“你糾正我的英文發音,說帶著鄉音會讓你在朋友麵前丟臉。”
“你為我規劃好每一步,從拿下哪個項目到結交哪個人,全在你的掌控之中。”
他眼底翻湧著壓抑多年的怨氣,控訴道:“在你麵前,我永遠是那個需要被你提攜的窮小子,我喘不過氣。”
我看著他,這個我愛了十年的男人,突然覺得無比陌生。
原來我傾盡所有,不過是完成了一場自我感動的“改造”。
他似乎覺得說得還不夠,繼續往我心上捅刀子。
“上次我回老家,胃病犯了,疼得整晚睡不著。是月月,她守在我身邊,一口一口喂我喝粥。”
他臉上浮現出一絲溫柔,那是我許久未曾見過的。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我不用端著,不用計算,不用想著說錯一句話會不會給你丟人。在她那裏,我才是真正的陸景身,一個會疼、會累的普通男人,而不是你蘇大小姐的完美作品。”
我氣得渾身發抖,喉嚨裏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就為了一碗粥?陸景深,我們十年的感情,就抵不過一碗粥?”
他走過來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安分守己地當你的陸太太,別管我和月月的事,該給你的體麵和榮華富貴,我一分都不會少。”
我的思緒不受控製地飄回十年前。
那時的陸景深,還是個穿著洗得發白的襯衫,在食堂為了一個雞腿和人爭得麵紅耳赤的窮學生。
是我,不顧全家人的反對,拿出我母親留給我所有的嫁妝,資助他創業。
公司成立那天,他喝得酩酊大醉,在我家樓下,跪著向我求婚。
他哭著說:“念念,你就是我的神,是我生命裏唯一的光。我會用一輩子來仰望你,給你一個家。”
是他親手將我捧上神壇,如今又嫌我高高在上,“神性”冰冷。
我不相信,十年的相濡以沫,真的如此不堪一擊。
第二天,我約了林月月。
在她那間狹小昏暗的出租屋裏,我沒有像電視劇裏的原配那樣甩出支票。
我拿出一份常春藤名校的錄取通知書,和一套市中心高級公寓的鑰匙,推到她麵前。
我看著她震驚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說:
“離開他,我給你一個光明的未來。一個他永遠給不了你的,靠自己站起來的未來。”
這才是蘇念的方式,帶著絕對的掌控感和羞辱感的驅逐。
我等著她的選擇。
當晚,我的手機鈴聲尖銳地響起,是我助理打來的,聲音焦急萬分。
“蘇總,不好了!林月月出事了!”
“她從出租屋的樓梯上摔了下來,現在正在醫院搶救......流產了。”
“她對警察說,是您派去的人威脅她,她驚慌之下才不慎摔倒的。”
我握著手機的手,瞬間冰冷。
助理在電話那頭,聲音都在發顫:“蘇總,她肚子裏的孩子......是陸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