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死的那天,父子倆慶祝的鞭炮連響三天。
唯一來葬禮的,卻是被我害到名聲盡毀、家破人亡的兒媳。
她丟下白菊,神情冷漠。
“當年你為了拿捏我,造我黃謠、裝病騙錢,壞事做盡!今天,我來看你的報應。”
“來世,記得做個好人。”
我目眥欲裂,恨不得手撕了她。
罵人的話還沒說出口,我的骨灰就被老公隨手倒進馬桶。
他笑著跟兒子說:
“挑撥離間這法子好用吧?當年我就是用這法子拿捏你媽的,一輩子給咱們陸家當牛做馬。”
兒子豎起大拇指:
“薑還是老的辣,我老婆現在沒工作、沒存款,還被孩子綁著,發現我出軌連個屁都不敢放。”
我這才明白,這些年老公和兒子在我與兒媳中間挑撥離間。
隻為了坐收漁翁之利,吃幹抹淨我倆的價值。
再睜眼,我竟重回兒媳進家門前一天。
......
幾個穿著製服的人坐在沙發對麵。
“有人舉報您兒媳不止一次出軌,還懷了私生子是真的嗎?”
我幹澀地張開嘴,嘴唇開開合合好幾次,剛要否認。
兒子突然一臉悲憤,手指用力掐進我掌心。
“媽!都說家醜不外揚,你怎麼連這種事都往外說。”
“我都說了,我信靜怡,不管她有沒有做哪些事,都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你怎麼能偷偷去舉報她呢!”
老公也憤怒地站起來指著我大罵。
“誰沒有犯錯的時候,你非要抓著以前的事不放,是生怕拆不散咱兒子這個家嗎!我陸懷仁與人為善一輩子,怎麼偏偏娶了你這麼個惡毒女人。”
明明我什麼都沒說,他倆卻旁敲側擊地承認了被人對兒媳的造謠,並把臟水全部潑到我身上。
如果不是已經死過一次,我怕是現在還看不清他們眼底閃爍的精明和算計。
上輩子,他們用同樣的手段坑了我無數次。
兒媳頭胎是孫女,我特意包了個一萬的大紅包讓兒子轉交給兒媳。
結果當晚就被兒媳拉黑。
兒子支支吾吾。
“媽,靜怡嫌你給得太少了,她說她們家那邊生孩子婆婆至少得包十萬。”
“她還說你今天要是不給這十萬,以後這個家有你沒她,媽你自己考慮吧,我可管不住她。”
這件事成為我與兒媳關係惡化的導火索。
最後我捏著鼻子掏了這十萬,卻對這個兒媳徹底失望,連孩子百日宴都沒參加。
可上輩子,直到我死才知道。
我給兒媳包的一萬塊營養費,到她手裏隻剩一塊。
甚至連那十萬,也被那對父子四六分,全都進了他倆口袋。
他倆不停在我跟兒媳之間製造矛盾,讓我倆鷸蚌相爭,他倆則坐等漁翁之利。
見我始終沉默,兒子再次用力掐了掐我胳膊。
“媽,你說話啊,快跟他們解釋清楚我老婆根本沒做過那些事。”
他壓低聲音,看似和我說悄悄話,實則聲音恰好能讓沙發對麵的政審人員聽見。
“靜怡本就恨死你了,你要害她政審沒過,她肯定和上次一樣衝進咱家又打又砸,罵你嫉妒她。”
“媽,你今天如果非要靜怡政審失敗,那我就跟你斷絕母子關係!”
沙發對麵政審的兩人皺眉對視一眼。
我憤怒地一把推開兒子。
“我是長輩,憑什麼要被她一個小輩騎在頭上欺負!”
兒子臉上騰地升起一抹得逞的喜色,但很快,又被他壓了下去。
我猛地拍桌而起,臉上的惱怒毫不掩飾。
“我兒媳清清白白,從來沒跟男人亂搞過。”
兒子用力點頭隨聲附和。
“對,我媳婦清清白白,根本......”
他啞然失聲,瞳孔地震盯著我。
我淡淡地掃過二人,一字一句無比清晰。
“這孩子我從小資助長大,誰出軌她都不可能出軌。”
“肯定是哪個遭瘟的嫉妒我家兒媳優秀故意造謠,要是被我抓到,老娘撅了他十八輩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