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巫祝說我是剜心剜肺的"殺豬凳"。
我的八字太凶克親克夫,唯有廣積陰德才能鎮住煞氣。
我爹信了這話,做盡善事,在我八歲那年,帶回了兩個少年供我及笄後選婿。
上一世,我選中已有秀才功名的呂明晨,求我爹用金山銀山填起他的青雲路。
可他接過錢袋後總是躲著我,“你帶有煞氣,等我功成名就後才不會害怕。”
我信了他的話,日夜盼著他早日高中。
直到他一朝高中,被商人收養的經曆成了他灰暗的過去。
他找了由頭,帶著官兵抄了我家,殺光一家五十六口。
我哭著質問他為什麼,他眼裏滿是恨意。
“要不是你選我為婿,珠兒怎麼會買醉丟了清白自盡,你們一家的命都比不上她的命。”
我被自己引狼入室的行為活活氣死。
再睜眼,我回到選婿前。
無視對蘇家家產誌在必得的呂明晨,我把目光落在了上一世不惜一切為蘇家報仇的虞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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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正在外地出差,我雖然急著把呂明晨趕出去,也隻能先寫信表明我的心意。
等到信件寄出,我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我出門逛街,卻不想迎麵遇見呂明晨和一群同堂。
“長樂,我昨日找你婢女要的三十兩呢!害得我今日在詩會上被那些酸儒嘲笑筆墨質劣。”
呂明晨一臉惱火地質問我,語氣滿是傲慢。
我氣的渾身發抖,“呂明晨!男女有別,你當街直呼我閨名成何體統!”
呂明晨毫不在意,“不過是順嘴喚了一聲,你我都要成親了,你擺出這幅架勢裝給誰看?”
“誰不知道蘇姑娘一顆心都撲在呂兄身上!”
“蘇姑娘親手繡的並蒂蓮手帕,我們幾個都上手碰過,這千金小姐的手藝果然不同。”
“還有那些糖糕點心,也叫我們頓頓飽腹。”
“蘇姑娘平日裏端莊自持,敢情私下裏對呂兄這麼癡纏!”
一群人圍住我,發出惡意哄笑聲。
呂明晨一貫大手大腳,同堂們隻要隨意奉承他幾句就能得到不少好處。
我正要反駁,“誰說我要嫁給......”
呂明晨先一步靠近,伸手攥著我的手腕,打斷了我的話。
“罷了罷了,我今日也不嫌你晦氣,你現在隨我去摘星樓購置筆墨也可。”
我想要掙脫又害怕惹來圍觀,隻能被他拉拽至摘星樓。
這是我家的產業,門口迎客的小二看見呂明晨,老遠就滿臉笑意。
“呂少爺,您有什麼吩咐一聲就好,還勞累親自來一趟。”
我看著店小二隻理會他,連我這個正牌繼承人都不理會的行為,忍不住皺起眉頭。
店小二一溜煙鑽進後房,再出來時懷裏抱著檀木匣,裏頭端端正正碼著價值千金的筆墨紙硯。
我臉色惱怒質問他,“這都是我祖父留下的孤品,賬冊上明明白白記著‘非主家親啟不得擅動’,你一個夥計哪來的膽子?”
聽到吵鬧聲,掌櫃的從樓上跑下來。
他滿臉堆笑衝著我點頭哈腰,“您看呂少爺馬上就是自家人了,往後產業都得仰仗他......”
我正要發火,身後傳來一聲嬌滴滴的女聲。
“明晨哥!”
呂明晨臉上浮現欣喜。
我循著聲音看過去,正是呂明晨心心念念,為了她報複我們全家的白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