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語晴剛出門,迎麵就是一桶黑狗血潑來,幾個五大三粗的女人衝上來將她摁在地上左右開弓:“賤人,年紀輕輕學什麼不好?學人當小三!”
“我打死你!”
這已經是周語晴第十一次被王雪柔當小三打了,潑狗血、扇巴掌、針紮指尖、淹水窒息........她什麼都體驗過。
去年,周語晴懷孕後心情不好,陳雋嶼怕她會產後抑鬱,就去學習兼職了心理醫生。
王雪柔,是他第一個病人。
一開始,她隻是被害妄想症。可後來,她慢慢迷戀上了陳雋嶼,就開始幻想自己是陳雋嶼妻子,把周語晴當小三打罵。
猩紅的油漆順著周語晴的發絲落到臉上,刺鼻的味道湧入鼻腔,臉上一陣火辣辣地疼。
鐵棍狠狠砸在她的腰後,曾經的舊傷被撕裂,周語晴痛地叫出聲來。
她掙紮著向角落裏的丈夫求救:“阿嶼,救我......”
陳雋嶼靠在牆上,指尖墜著一抹火光,在他臉上明明滅滅。他就那樣淡淡看著女人被騎在地上打,直到她嘴角湧出的猩紅,才皺眉道:“行了。”
“乖,車裏給你準備了禮物。”
“等下我送你回家。”
王雪柔的眉眼頓時綻放笑意。她一腳踹開周語晴,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這次就先放過你,滾吧。”
她轉身對著陳雋嶼撒嬌:“那我先去車裏找禮物,你趕緊把她處理了送我回家哦。”
眼前降下一片陰影,是陳雋嶼。
直到看不到王雪柔的影子了,他才將周語晴攬入懷中,細細為她擦拭臉上的臟汙和傷口:“乖乖,雪柔她又發病了,你體諒一下。”
‘乖乖’是她的小名。帶著無限繾綣的嗓音落在周語晴耳中。
傷口的疼痛被密密麻麻的癢意遮蓋,一陣酸澀洶湧襲上眼眶。
她和陳雋嶼青梅竹馬二十年,結婚七年,如今卻被要被迫當‘小三’。她攥著他的手臂,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淚水砸落:“阿嶼,我不.......”
“阿嶼!”王雪柔驕橫不滿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陳雋嶼抽出一張卡塞給周語晴:“乖乖,今天委屈你了。”
“我記得你喜歡B家的包,新款我讓銷售給你留了一隻,你去取,順便看有沒有別的喜歡的。”
“早點回來,今天是我們七周年紀念,日。”
“我準備了驚喜。”
他的吻落在她發頂,淺嘗即止。
他走了。
無邊的寒風將殘留淡淡的煙草香吹散,也吹散了她身上僅存的片刻暖意。
周語晴扶著腰,一瘸一拐地爬起來攔了輛車。司機卻在看見她的那一秒突然變了臉:“滾滾滾!趕緊滾下去。”
“呸,我才不載不要臉的小三!”
“我不是。”周語晴蒼白辯解。
“你臉上都寫著呢!”她被趕下了車,臨走前,司機還朝她“呸呸”吐了兩口水:“活該,讓你搶人老公。”
指尖狠狠嵌入掌心,透過後視鏡,她看到了如今的自己。
女人不僅頭發淩亂,衣衫破爛,臉上還被人用紅筆歪歪扭扭寫了兩個字——
‘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