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假性失憶?”
傅容庭看我痛苦閉眼掙紮,眼神更加憎惡。
他忍者怒氣用手撥弄了一下連接器,看我痛苦的顫抖,他咬著牙,
“周清也,你是鐵了心,廢了自己也要包庇那個肇事者是嗎?”
“他到底和你是什麼關係,能讓你拋棄我們十幾年的情誼,不惜一切和我對抗?”
十年前,傅容庭也提起我們十年的情誼。
因為警察無奈看向我的搖頭歎息,所有人一哄而上對我圍追堵截。
傅容庭從一開始在警局替我阻攔,再到哀求無果和我惡語相向,隻是因為一張紙,十八個問題公開的調查筆錄。
而我躲避家屬的房子,都是傅容庭為了保護我,不被家屬堵截時替我找的。
家屬波硫酸時,我甚至恍惚間看到了傅容庭轉身決絕的背影。
後來他不再哀求,讓別人轉交我一封信後轉身出國。
“周清也,我恨你!唐婉也會恨你!你這一輩子活該被父母拋棄!”
“周清也,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乖乖說出肇事者還婉婉一個公道!遲早!”
他的信句句恨意。
我麻木的掏出狗嘴裏的麵包咬下,眼裏卻空洞無神。
傅容庭怒極點頭,
“周清也,你想拿命袒護他,我成全你!”
操作台上,他雙手不斷點擊著。
拍賣會場的主管試圖伸手阻攔,
“傅總,這樣不管不顧的提取記憶,真的會鬧出人命的!”
“就算現在結束提取,她也隻能痛苦癡傻的過一輩子,您沒必要賞她個痛快......”
他的話被傅容庭的眼刀噎了下去,
“痛快?”
“婉婉死了,她在包庇肇事凶手的那一刻就該賠命!這麼多年的苟活,已經是我賞給她的了!”
“既然不願說,那就死!”
話音剛落,進度條滿格。
試驗台所有連接我的部分,全部產生電流直接大腦的連通器。
強大的電流讓連接器升溫,被烤焦的皮膚來不及讓我嘶吼,大腦處的連接器直接在腦幹中央震動。
膽小的人已經忍不住背過身去。
“大屏幕上一刻沒有顯示,就給我繼續一刻!”
傅容庭猩紅著眼死死盯著屏幕。
連接太陽穴的皮膚都漲開了裂縫。
突然間,傅容庭在我的試驗台前跪了下去,他顫抖著手輕柔的挽起我沾染鮮血的碎發,
“清也......如果沒有那場車禍,十年前,我應該向你求婚,你應該是我的妻子,是婉婉最好的朋友......”
“周清也,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為了一個肇事者,毀了我們的一切?”
和傅容庭相識十五年,傅容庭從不曾流淚。
哪怕是婉婉走時,他有哀痛、有悔恨、有憎惡......
諸多情緒交雜,卻偏偏沒有此刻的脆弱。
他崩潰的跪在試驗台前,額頭貼上我冰涼的指尖。
柔軟的短發就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
而他難過,我本應該去撫慰他的。
就在我心中微動的瞬間,大屏幕亮了。
家屬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指向屏幕。
“是那輛肇事車!快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