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靈堂裏,假死狀態的我突然和婆婆互換身體。
還沒來得及適應,老公趴在我耳邊說:“媽,語珊死得不冤。”
“她背著我在外麵養小白臉,還想卷走咱們家全部家產,她該死!”
我氣得差點當場從婆婆的身體裏跳出來。
就在這時,有人給他打來電話,或許以為婆婆早已耳聾目瞑,所以他根本沒躲。
“親愛的,你媽那邊搞定了吧?她不會發現是我們換藥害死夏語珊的吧?”
“放心,我早就買通了法醫,死亡證明上隻會寫產後大出血,等五百萬保險金一到,我們就去環遊世界。”
我神色一凜,用盡全力,一巴掌狠狠抽在他臉上。
“畜生!你再說一遍,我兒媳是怎麼死的!”
“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就讓你下去陪她!”
......
兩句話如同驚雷,陸澤瞬間明白我聽到了電話的全部內容。
他的偽裝頃刻間破碎,他意識到必須馬上銷毀唯一的證據——我的身體。
陸澤立刻變臉,一把扶住我,對著滿堂賓客痛哭流涕:“媽!您太傷心了!”
“語珊已經走了!我決定了,馬上火化,讓語珊早登極樂,這樣您老心裏也好受點!”
他將我的指控扭曲為“傷心胡話”,試圖強行火化我的身體。
可婆婆還在我身體裏活著,我必須阻止他!
我立刻淒厲大喊:“不行!絕對不行!語珊昨晚托夢給我,說她死得冤,身體不能碰火,必須在家停靈七日,等高僧來念經驅邪,否則怨氣不散,我們陸家三代都要遭殃!”
賓客中迷信的老一輩們頓時嘩然,幾個年長的老人都站了出來。
“陸澤,這事可不能亂來啊!”
“是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老太太都這麼說了,還是穩妥點好。”
“對對對,枉死的人,是得多敬畏些。”
陸澤被輿論架住,氣得臉色發青但又無法當眾發作。
我瞥向棺材裏的“自己”,此刻我清楚地看到那具身體的眼角滑落一滴晶瑩的淚珠。
是婆婆!她知道我在救她!
我心一橫,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哎呀!老太太暈過去了!”
“快!快叫救護車!”
靈堂瞬間大亂。
在一片手忙腳亂中,我被眾人抬上擔架。
透過指縫,我看到陸澤陰沉得能滴出水的臉。
他別無選擇,隻能扮演好“孝子”的角色隨救護車離開,火化的圖謀也隻得暫時作罷。
車門一關,隔絕了所有人的視線。
“媽,別裝了,睜眼吧。”
陸澤的聲音異常冰冷。
他坐在我對麵,臉上再沒有半分偽裝,隻剩下赤裸裸的怨毒和不耐煩。
我緩緩睜開眼,從擔架上坐起來,毫不畏懼地盯著他。
“媽,你可真是偏心偏到家了。”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她夏語珊活著的時候,你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疼,現在她死了,你還要為了她,跟我這個親兒子作對?”
偏心?我差點笑出聲。
無數畫麵瞬間湧入我的腦海。
那是我嫁入陸家後,屬於我和婆婆的記憶。
我帶她去江南旅遊,她第一次坐飛機,像個孩子一樣緊張又興奮。
我給她買時髦的羊絨大衣,她嘴上說著“太貴了太浪費”,卻在鏡子前偷偷照了半天。
而陸澤呢?
他隻會一次又一次地打電話,用“投資失敗”、“朋友急用”、“打點關係”這些爛到掉渣的謊言,騙走婆婆一筆又一筆的養老金。
婆婆上一次因為高血壓糖尿病住院,是我在醫院衣不解帶地陪床照顧了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