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貴族學校的共享狗腿子。
幫人抄作業,替人占座位,甚至還要在體育課替跑八百米。
我服務每一位少爺小姐,報酬是他們指縫裏漏出的一點施舍。
“林鳶,去小賣部給我帶瓶可樂,冰的。”
“林鳶,我這雙鞋臟了,你拿去刷刷。”
他們把我呼來喝去,像使喚一條沒有尊嚴的狗。
唯獨那個被所有人排擠的陰鬱私生子,沈寂,總是一次次推開我。
“滾開。”
那天我看到他被校霸堵在牆角,想上前幫忙,他冷冷地丟給我兩個字。
還有一次,我給他帶了份早餐,他看都沒看一眼就扔進了垃圾桶。
“別作踐自己。”
今天,他又一次揮開了我遞過去的麵包。
我拍拍膝蓋的灰,對他露出職業假笑。
“可我這種靠特招進來的窮鬼,不這樣還能怎麼辦?”
就在他失神的瞬間,我一把揪住他的領帶,將他拽到我麵前。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身體僵硬,震驚地看著我。
我們之間的距離不到十分公分,呼吸都交纏在一起。
“既然憐憫我,不如給我個機會。”
我舔了舔幹澀的嘴唇,盯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一字一句。
“讓我隻做你一個人的狗。”
......
“你他媽的有病?”
沈寂的反應比我想象中激烈,他一把甩開我。
我不在意,隻是從書包裏掏出一遝花花綠綠的欠費單。
水費、電費、還有醫院的催款通知。
“我弟弟有先天性心臟病,急需手術。”
“我沒時間清高。”
沈寂盯著那些單據,喉結動了動,最終從口袋裏掏出錢包,抽出所有現金砸在我身上。
“滾,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
我蹲下身,一張一張把錢撿起來,仔細撫平褶皺。
一共三千四百塊。
夠我撐一個星期。
“謝謝沈少爺。”
我對他鞠了一躬,“但這點錢,不夠。”
“你還想怎麼樣?”
“我要的不是施舍,是交易。”
我站起身,直視著他,“我幫你解決你的麻煩,你負責我弟弟的醫藥費。我們各取所需。”
“我有什麼麻煩?”
“比如,陳漾他們每天堵你,往你儲物櫃裏扔死老鼠?”
陳漾,我們學校的校霸,也是最看不起沈寂的人。
因為沈寂的母親,是插足陳漾父母婚姻的小三。
“你能做什麼?”
“我能讓他們再也不敢碰你一下。”
半小時後,我拎著一桶紅油漆出現在陳漾的班級門口。
當著全班同學的麵,我微笑著把油漆從他那個名牌書包上澆了下去。
“啊——我的包!”
陳漾的女朋友發出刺耳的尖叫。
陳漾猛地站起來,一腳踹翻桌子。
“林鳶!你他媽的找死!”
他怒吼著向我衝來,周圍的同學都嚇得往後退。
我沒理他,而是慢條斯理地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
裏麵傳來一個男人諂媚的聲音。
“陳少,您放心,這批貨絕對沒問題,保證讓您爸的公司拿下城南那個項目......”
陳漾的腳步猛地刹住,臉,“唰”地一下白了。
這段錄音,是我前幾天幫陳漾跑腿時,無意間錄下的。
“你說,如果我把這個交給你爸,會怎麼樣?”
我晃了晃手機,笑意更深。
陳漾死死地瞪著我,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全班同學都看傻了。
誰也想不到,平時那個唯唯諾諾、任人差遣的林鳶,竟然敢當眾威脅陳漾。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