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雎兒,你明知道若瑜過敏,還拿這個出來幹什麼?”
關雎兒委屈地撇了撇嘴,“嘉言哥哥,我真的忘了嘛。再說了,過敏而已,又不是會死人。姐姐那麼大度,肯定不會跟我計較的,對不對?”
她把“大度”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我看著她那張虛偽的臉,忽然笑了。
“是啊,我當然不會跟你計較。”
我走過去,拿起那盒燕窩,直接走向了廚房。
當著所有人的麵,我把那盒價值不菲的燕窩,全都倒進了垃圾桶。
“不過敏的東西,我才會計較。”
“像這種會要我命的東西,我一般選擇讓它消失。”
整個客廳,鴉雀無聲。
關雎兒氣得臉都綠了,渾身發抖。
“安若瑜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的東西,我嫌臟。”
“你!”關雎兒尖叫一聲,朝我撲了過來。
易嘉言眼疾手快地攔住了她。
“夠了!雎兒,你鬧夠了沒有!”
婆婆也站了起來,臉色鐵青地看著我。
“安若瑜!你太放肆了!”
我迎上她的目光,毫不退縮。
“媽,我隻是在保護您的孫子。如果我吃了這些東西,出了什麼事,您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一句話,堵得婆婆啞口無言。
她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隻能指著我,氣得說不出話。
正在這時,易靳聲走了過來。
他掃了一眼客廳裏的鬧劇,目光最後落在我身上。
“收拾一下,跟我出門。”
我不知道易靳聲要帶我去哪裏。
車子一路疾馳,最後停在了一家私人會所門口。
“進去吧,有人在等你。”
易靳聲沒有下車,隻是示意我進去。
我心裏帶著疑惑,推門走了進去。
包廂裏,一個穿著運動服的中年男人站了起來。
他的表情很嚴肅,看到我時,眼神裏帶著幾分審視。
“你就是安若瑜?”
我點了點頭。
“我是關雎兒的教練,我姓張。”
我的心猛地一沉。
張教練開門見山,“關雎兒在葬禮上做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作為她的教練,我替她向你和你的家人道歉。”
他站起來,朝我鞠了一躬。
我連忙避開。
“您不用這樣。”
“需要。”張教練坐直身體,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這件事的性質非常惡劣。如果不是易總把消息壓了下來,關雎兒現在已經被國家隊除名了。”
我沒想到,易嘉言竟然會為了她做到這個地步。
“那您今天告訴我這些,是為什麼?”
張教練搖了搖頭。
“不,我不是來求情的,是想告訴你,你不是第一個被她傷害的人。”
“她一直都是這樣,恃才傲物,目中無人。仗著易家和她自身的價值,在隊裏橫行霸道,關於她霸淩隊友、夜不歸宿的傳聞很多,隻是沒人敢捅出來。”
“這一次,她是真的觸到底線了。”
“隊裏已經給了她最後通牒,奧運會之前,如果再出任何負麵新聞,她將立刻被開除,永不錄用。”
我明白了。
他不是來求情的,而是給了我一個方向,一把可以捅破天的刀。
隻要我找到那些傳聞的證據,關雎兒就完了。
“我為什麼要幫你?”
“你不是幫我。”張教練看著我,“你是幫那些被她欺負過的,有實力卻被她打壓的運動員。”
“隊裏有個好苗子,叫陳清,技術不比關雎兒差,人品更是比她好上一百倍。但因為關雎兒的排擠,她連參加選拔賽的機會都沒有。”
“隻要關雎兒倒了,陳清才能出頭。”
我沉默了。
原來,我不是唯一一個被她傷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