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在他心裏,關雎兒的一輩子,比他父親死後的安寧更重要。
我這個妻子的委屈更是一文不值。
我的心,一寸寸冷下去。
深夜,我口渴下樓喝水。
經過書房時,聽見裏麵傳來易嘉言的聲音。
“哥,事情已經壓下去了,媒體那邊都打好招呼了。”
一個男聲響起,帶著不屑。
“壓下去?嘉言,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易家的臉是城牆皮,這麼被人撕下來一層還能再長出來?”
“這是爸的葬禮!關雎兒那個女人,她憑什麼得到原諒!”
“哥,雎兒她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拿到監控了,她鬼鬼祟祟換U盤的樣子,可一點都不像是不小心的。她就是衝著安若瑜來的,衝著我們易家來的。”
我的呼吸停滯了。
易嘉言的哥哥,易家真正的掌權人,易靳聲。
他一直在國外,因為公公病危才匆匆趕回,沒想到他已經知道了真相。
“那......那哥你想怎麼處理?”易嘉言的聲音有些發虛。
“處理?爸屍骨未寒,他疼愛的‘幹女兒’就給他送上這麼一份大禮。你說,該怎麼處理?”
“哥,看在我的麵子上......”
“你的麵子?”易靳聲冷笑一聲,“你的麵子,在靈堂上護著那個女人的時候,就已經沒了。”
“易嘉言,我告訴你,這件事沒完。我不管她是不是要去參加奧運,敢動我們易家的人,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
“至於安若瑜,她是你老婆,是你孩子的媽。你護不住,我來護。”
書房的門突然被拉開。
易靳聲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看著我,眼神深邃。
“都聽到了?”
我捏著水杯的手一緊,條件反射的點了點頭。
“去休息吧,這件事,家裏會給你一個交代。”
說完便走了。
我回到房間,易嘉言也跟著回來了,臉上有些不自然。
“若瑜,你......你都聽到了?”
我把水杯放在床頭櫃上。
“嗯,聽到了。”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我哥他就是那個脾氣,說話比較衝,你別......”
“他說得沒錯。你護不住我,也護不住這個家。”
易嘉言的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說。
這一夜,我們背對而眠。
第二天一早,關雎兒竟然找上門來了。
她提著大包小包的補品,臉上掛著甜得發膩的笑容。
“幹媽,我來看看您。昨天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在那種場合開玩笑,您別生我氣了。”
婆婆的臉色緩和了不少,甚至拉著她在身邊坐下。
“你這孩子,就是被我們寵壞了。以後別再這麼胡鬧了。”
關雎兒抱著婆婆的胳膊撒嬌,“知道了幹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她一邊說,一邊挑釁地看向我。
我坐在對麵的沙發上,冷眼看著她們上演母慈女孝的戲碼。
我強忍著惡心,起身想回房間。
“姐姐,你去哪兒啊?”關雎兒叫住我。
“我給你也帶了禮物,都是對孕婦好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她打開一個精致的禮盒,裏麵是一套名貴的燕窩。
然後,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故作驚訝地捂住嘴。
“哎呀,我忘了,姐姐你好像對燕窩過敏的。真是不好意思,我這腦子,記性太差了。”
婆婆的眉頭皺了一下,但沒說什麼。
易嘉言剛從樓上下來,看到這一幕,立刻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