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公公的葬禮上,老公的女兄弟關雎兒,把我親手為公公製作的電子相冊,換成了不堪入目的淫穢影片。
瞬間,百年望族的臉麵蕩然無存,婆婆當場氣暈。
靈堂前,老公抱著我,眼神冰冷,說絕不姑息關雎兒。
但當她撒嬌說隻是想開個玩笑活躍氣氛時,他卻歎了口氣,
“雎兒被我們寵壞了,她不懂事,你別跟她計較。”
關雎兒得意地挽住老公的胳膊,“就是啊,人都死了,看什麼不一樣?反正他也看不見了。”
我怒不可遏,伸手想給她一巴掌,卻被老公抓住了手腕。
他冷著臉把我拖到一邊,“雎兒馬上要代表國家隊參加奧運,不能出任何負麵新聞。”
關雎兒朝我做了個鬼臉,“姐姐,你一個靠肚子上位的女人,真把自己當易家人了?”
我甩開老公的手,冷冷地看著他們。
參加奧運比賽的榮譽,就想蓋過在開國元勳後代葬禮開玩笑的罪過?
......
葬禮草草結束。
回到易家老宅,空氣死一樣沉寂。
婆婆已經醒了,正坐在客廳的紅木沙發上,手裏撚著一串佛珠,臉色蒼白如紙。
她沒看我,也沒看她身邊的兒子易嘉言,而是盯著地上的一片虛空。
“安若瑜,為什麼葬禮的其他流程都很順利,唯獨你負責的電子相冊環節會出問題?”
我垂在身側的手指蜷縮起來。
不是問關雎兒為何如此惡毒,而是問我,為什麼給了她可乘之機。
易嘉言立刻開口,“媽,這事跟若瑜沒關係,是關雎兒......”
婆婆猛地抬起頭,眼神銳利。
“你閉嘴!”
“我還沒死呢,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來做主!她關雎兒是混賬,可你呢?你是怎麼管教你老婆的?讓她在靈堂上跟人動手,我們易家的臉還要不要了?”
她每一個字,都在為關雎兒開脫。
把所有的過錯,都歸結於我這個“外人”的存在。
我看著易嘉言,他張了張嘴,目光下意識地瞟向我隆起的小腹,最終還是在我婆婆注視下,愧疚地低下了頭。
“媽,我先送若瑜上樓休息,她懷著孕,今天也累了。”
他想來牽我的手。
我退後一步避開了。
他眼裏的錯愕一閃而過。
我沒理他,徑直走向樓梯。
經過婆婆身邊時,她揶揄我:“一個連自己男人都看不住的女人,還指望你能為易家帶來什麼?我們易家,不養沒用的廢物。”
我的腳步頓了一下。
心口悶得喘不過氣。
回到房間,易嘉言跟了進來。
他關上門,臉上帶著歉意。
“若瑜,媽她今天受了太大刺激,你別往心裏去。”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很可笑。
“所以,受刺激的人就可以隨意傷害別人?”
易嘉言愣住了。
他從沒見過我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他走過來,從背後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窩,呼吸卻有些不穩。
“對不起,今天委屈你了。但是雎兒那邊,我們真的不能追究。”
“國家隊有規定,任何有汙點的運動員,都會被直接開除。”
“她為了這次奧運,準備了十年。”
又是這套說辭。
用所謂的國家榮譽,來掩蓋她卑劣無恥的行為。
我輕輕掙開他的懷抱。
“易嘉言,在你心裏,是你父親的尊嚴重要,還是她的前途重要?”
他沉默了。
這種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傷人。
許久,他才低聲說,“若瑜,人死不能複生,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
“雎兒要是被毀了,她這輩子就完了。”
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