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伯言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還跪在地上想要趕走那條狗。
薑玥寧跑過來一把拉起沈伯言,臉色陰沉的指著我。
“姐姐,你這也太不近人情了,伯言哥都這樣和你低三下四的道歉了,你還要怎麼樣?”
他們站在一起的樣子讓我清晰的響起我臨終前,他們在我的病床旁纏綿。
那些話就像是一根根尖銳的利器直插我的胸腔。
我無視她的指責,冷冷的說道。
“你不是最愛吃芙蓉糕嗎?如果你不嫌棄你現在可以吃,可我嫌惡心。”
我的話讓薑玥寧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以來我都很疼愛她,幾乎不會和她發脾氣。
這樣的我薑玥寧應該也是第一次見。
她歎了口氣,收起自己莫名其妙的脾氣,走到我身邊輕聲說道。
“姐姐,最近沈伯母生病了,伯言哥沒什麼銀子,這可是他專門省下的錢為你買的芙蓉糕,就是為了哄你開心,你多少也心疼一下他嘛。”
我心疼他,那我的命誰來還?
我沒有說話,一直沉默。
沈伯言看著我一言不發,他趁熱打鐵走上前。
“我今天不光是來道歉的,我娘還想見見你,你知道的她一直中意你,就算她得病好不了了,能不能請你完成她這個心願?”
我看了一眼府門前亮起的燈籠,搖搖頭。
“天已經黑了,不方便,沈公子請回吧。”
薑玥寧突然急了,她拉住我提醒道。
“沈伯母身體不好,萬一抗不過去怎麼辦?姐姐,你不也說過眾生平等嘛?如果你不去恐怕會影響薑家的名聲,如果你在意那我陪你去好了。”
我的心一直在慌亂的跳動,既然這樣,倒不如把事情說清楚。
以後我與沈家就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我跑回府拿好醫藥箱,便隨沈伯言來到沈家。
看到我的一刹那,沈母躺在床上老淚縱橫。
“伯言這麼多年帶著我實屬不易,是我連累了他,如果能看到他娶你,我就是現在死了也值得了。”
我放下醫藥箱,大致看了沈母一眼。
麵色紅潤,整個人中氣十足,哪裏有什麼病。
我冷笑出聲:“人到死的時候誰也攔不住,你大可不必這樣咒自己。”
沈母一時語塞,薑玥寧走過來:“姐姐,沈伯母畢竟是長輩,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沈母擺擺手,大度的表示不在意。
她擦著眼淚:“咱們無緣成為一家人,但薑老對伯言這麼多年的幫助我們還是要感激的,今日就讓我敬你一杯,表達一下我的感謝。”
說著,沈伯言已經將酒倒進了酒杯遞過來。
我沒有去接:“我不會喝酒,這酒就免了。”
薑玥寧拿過酒杯一下子塞到我的手裏:“姐姐,不過就是一杯酒,咱們薑家可不能落下個不敬長輩的名聲。”
我低頭淺淺聞了一下,我從小對藥物比較敏感,這酒確實不太一樣。
隻是我們喝的同一壺酒,那定是酒杯有問題。
我將酒杯放在桌上:“今日偶感風寒不宜飲酒,我就以茶代酒替祖父接受了你們的敬意。”
說著我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可茶剛剛下肚,我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撲通”一聲倒地不起。
原本半躺在床上的沈母已經走下床,看了我一眼。
“知道你聰明,可你應該沒想到隻要你喝了茶,這盆西域魅蘭就會如同迷藥將你迷暈。”
沈伯言彎腰將我扛在肩上。
沈母摸了摸我的臉:“明天天一亮,傳言就會如海浪般席卷席卷每一個人,到時誰都沒辦法阻攔你娶她了。”
薑玥寧有些難過,她看著沈伯言心裏也在隱隱作痛。
沈母拉著薑玥寧的手:“誰叫你隻是一個庶女,連學習醫術的資格都沒有,經曆這些也是必然。”
說罷,沈伯言便扛著我來到他的臥房,將我放在床上。
他看著我,眼神晦暗不明,但他更多的是對夢想即將實現的興奮。
可他剛向前走一步,院外就被侍衛團團包圍住。
祖父著急的衝進來一把推開了沈伯言。
“混賬,你對雲菀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