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清涵猛地驚呼出聲。
病房的燈被打開,那隻叫奶球的小狗正趴在她身上好奇的打量她。
看她驚恐的樣子還伸出舌頭上前舔了舔她的手,溫熱的觸感卻把宋清涵又拉回了地獄。
壓在她心裏最深處的恐懼,又湧上心頭,渾身忍不住的顫抖。
被綁架侮辱的畫麵,又全部浮現出來。
那群人想對她意圖不軌,她掙紮過程中劃傷了一人的臉,徹底的激發出了那群人的獸心。
有人牽來了幾條餓的眼冒綠光的狗,然後把她扔進了狗籠中。
惡犬喘著粗氣,把她圍住,已經遭受了毒打的宋清涵根本不是這群狗的對手。
很快就被它們壓在了身下。
尖銳的牙齒險些咬斷她的腳踝,她痛哭求救,可那群人竟然在外麵開設了賭局。
賭她能堅持多久,直到她在裏麵奄奄一息的時候,才被拖了出去。
恐懼像藤蔓死死的纏住了宋清涵的心臟,恐懼的本能讓她飛快的抬起手。
小狗摔在到地上發出慘叫。
病房的門恰好在此時被人推開,常婉看著地上的小狗,紅著眼眶衝了進來。
“奶球!你怎麼了!”
奶球躲在常婉的懷中不停嗚咽,常婉抬頭看向還在床上發抖的宋清涵。
“宋小姐!你為什麼要虐待我的奶球!就算你對我有意見,也不能這麼對待一隻小狗啊!”
委屈的質問讓宋清涵恢複了幾分理智,她抬頭看去,卻發現常婉正帶著挑釁的目光看過來。
宋清涵勉強剛剛壓住住心中的恐懼,病房的門就被再次推開。
陸淮川冷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接著快步走到了常婉身邊,先蹲下身子抱起小狗檢查。
確認沒事後又對著常婉輕聲安慰,彷佛宋清涵就像是空氣一樣。
“陸淮川,讓常婉帶著狗出去!”
【啪!】的一聲,打斷了宋清涵餘下要說出來的話。
陸淮川直視著宋清涵,眼底滿是不耐煩和失望。
“宋清涵!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真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
宋清涵捂著臉頰,難以置信的看向陸淮川。
剛剛的那巴掌,打碎了她對陸淮川過往的所有濾鏡和有過的一絲心軟,沒有收勁的巴掌,讓她的耳朵現在還有些嗡嗡直響。
“陸淮川,你打我,你又因一條狗打我!”
“是它莫名其妙出現在我房間的!還壓在我身上舔我!你不是不知道我害怕狗吧!”
常婉拉了拉陸淮川的衣角,“淮川,你知道的奶球脾氣很好的,我讓它過來,本意是想讓它給清涵做個伴兒,可我沒想到,清涵竟然這麼對它。”
“這是你給我買的小狗,它要是出事了,我可怎麼辦啊。”
她柔弱的聲音,讓陸淮川心頭一軟,看向宋清涵的目光更加不善。
“清涵,這件事是你做的太過分了,這麼小的狗,你不應該害怕的。”
宋清涵張了張嘴,想指出陸淮川曾經不是這樣的。
曾經得知她害怕狗,陸淮川把她保護的很好,他原本有一條養了十多年的狗都被忍痛送走。
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來,她想到了一件事。
當初那些綁匪都是陸淮川安排的,那他們用狗來折磨她的事怎麼會不知道。
甚至有可能就是他讓人這麼做的。
見她不說話,陸淮川更加覺得這是宋清涵也覺得心虛的表現。
“晚晚好心給你找伴,你摔它,晚晚給你拿禮服怕你尷尬,你把她推到水裏,事到如今你連句道歉都沒有。”
“是在監獄裏麵,讓你和正常的社會脫節了嗎?既然這樣,那我不介意幫幫你。”
說完,陸淮川叫來兩個保鏢,語氣森冷。
“既然清涵還有力氣摔狗,看樣子身體已經沒什麼事了,把她帶回家,關到地下室。”
“什麼時候她認錯了,什麼時候再放她出去。”
宋清涵瞳孔驟縮,掙紮著想要躲開,卻被保鏢死死摁住胳膊,然後從床上拖了下去。
“陸淮川,不行的!這樣我會死的!”
“我有幽閉恐懼症!”
陸淮川抬起手讓兩個保鏢停下動作,宋清涵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常婉又在一旁出聲。
“幽閉恐懼症?可是我記得清涵以前還和付申一起去玩過密室呢。”
聞言陸淮川的臉上布滿嘲諷之意,對著宋清涵譏諷開口。
“你還真是一直在刷新我對你的印象,現在還學會了謊話連篇!”
他對著保鏢試了個眼色,宋清涵又被拖了起來。
她的呼喊並沒有讓哄著常婉的陸淮川再次抬起頭,常婉眼底閃過的得意讓她更加難受。
一瞬間她想徹底和陸淮川撕破臉皮,但一向到他對常婉的縱容,就又咽了回去。
她毫不懷疑,如果陸淮川知道計劃暴露之後,會強迫她為常婉生下孩子。
病房的門被緊緊關上,宋清涵被強行拖拽著上了車。
陰暗的地下室裏,冰涼的恐懼順著宋清涵的小腿慢慢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