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人正是話題主人公,那個已經化成一捧灰的沈知意。
她微微抬眸,眼中平靜的如同一潭湖水,再也不會因為傅深掀起任何波瀾。
微微閉上眼,似乎又回到那個陰冷潮濕的夜。
她整個人浸泡在冰涼的海水中,肺中空氣越來越少,眼前炸出點點光斑。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一隻手摟住她腰身。
嘩啦一聲水聲,她靠在一個溫熱的懷中。
看不清男人五官,隻能聽見他戲謔聲音。
“沈家答應給我一個妻子,你若是死了,我不成了鰥夫?”
周圍聲音嘈雜模糊,像隔著一層玻璃。
有人似乎在說話。
“冷少,屍體準備好了。”
“嗯,去醫院。”
意識浮浮沉沉,過往二十多年的記憶從腦中閃過,繁亂異常,壓得沈知意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
身下傳來柔軟觸感,她這是......在醫院?
遲緩睜開眼,她打量四周。
這裏似乎是在一家私人療養院,窗外陽光正好,暖暖照在身上,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不謝謝我嗎?”
男人低沉好聽的聲音驟然響起,沈知意受到驚嚇側頭,對上一張驚為天人的臉。
語言在這一刻顯得有些匱乏,沈知意腦中隻浮現兩個字——好帥。
“你好,重新認識一下,我是你的未婚夫——冷、綏、安。”
冷綏安一字一頓。
下意識伸出手,一男一女兩隻手掌交疊在一起,感受著對方散發的溫暖,沈知意才後知後覺收回手。
“你好。”
她對冷綏安的態度可以稱得上冷淡,但冷綏安似乎不在乎,依舊每天來醫院探望。
每次到來,都會將一束向日葵放在床頭櫃上。
被深深傷害的沈知意並沒有重新開始一段感情的想法,但冷綏安確實救了她,將她拯救出了火海。
她對冷綏安的態度越發複雜。
“為什麼每次都帶著向日葵來。”
這是一個月以來,沈知意對冷綏安說過唯一一句話。
高大英俊的男人低低笑了一聲,將向日葵放在沈知意枕頭旁邊,隻要她微微側頭,就能看見盛開的向日葵。
“你和向日葵很像。”
陽光,像太陽一樣,驅散周圍一切陰霾。
“我?”
沈知意伸出手,撫摸向日葵柔軟的花瓣,怎麼都無法將死氣沉沉的自己和向日葵聯係起來。
“哪裏像?”下意識問出口。
冷綏安還沒回應,門外助理步伐匆匆走進來。
“先生,您該吃藥了。”
說罷帶著半強迫意味帶走了冷綏安。
自此之後冷綏安在沒有出現過,一直到沈知意出院,都是那個冷冰冰助理過來幫忙辦理。
助理對她卻十分恭敬,帶著沈知意來到一處莊園。
和印象中的莊園不同,冷綏安的莊園中到處種滿了向日葵。
黃色的花瓣舒展開來,真的像一片耀眼燦爛的太陽。
助理對沈知意微微彎腰,“您是冷先生未婚妻,就是這座莊園的主人,您如果需要什麼,和周圍人吩咐就可以。”
“冷先生名下所有公司和財產已經登記成冊,您有了解和打理的權利。”
厚厚一本文件夾放在沈知意手上,看著一連串,數都數不過來的零,沈知意擺擺手。
“我不能。”
“沒什麼不能的,”助理微微彎腰,“這都是冷先生的意思。”
所有家主和公司繼承人都會牢牢地將權利掌握在自己手中,像沈知意的父親,連一絲一毫的權利都不願意交給最親近的妻子。
可冷綏安卻願意將數不清的財產打理權限交給她,一個僅僅見過幾次麵的陌生人。
沈知意心中情緒複雜。
助理帶著沈知意熟悉莊園,在莊園後麵一個單獨的建築門口站定。
“莊園一切地方都歡迎您的進入,唯獨這間建築不可以踏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