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長安躺在他的懷裏,大顆滾燙的眼淚砸在他的胸膛,
她毫不留情地咬住了他的肩膀,血順著手臂流到地上,
楚雲寒悶哼了一聲,伸手撫摸她臉頰上的傷痕,聲音嘶啞:
“對不起長安!是我來晚了。”
太醫來醫治完後,季長安終於累的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之時,楚雲寒竟還未離開。
“長安你醒了,身體可還有不適之處?”
季長安沒有搭話,隻是眼神空洞地望著他,
見她如此,他眼中晃過一驚慌,湊上前握住她的手。
“這次是個意外!都是那些下人擅自做主。原本我隻是假意順著民意讓你在教坊住幾天而已。”
“那些欺負你的人我已經殺光了,不會再有人知道你受辱之事。”
他的目光溫柔似水,直勾勾地凝視著她,眸中流轉著無盡的溫柔,
仿佛之前那個在鬧市丟下她的人不是他。
期間福安郡主的侍女前來尋他,
說郡主身體不適,楚雲寒也隻是淡淡地讓其宣太醫。
“楚雲寒,下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真正害我之人是福安郡主,我親耳聽見......”
“夠了!”他的臉色倏然沉了下來,“長安,你以前明明很善良。”
“我知你因我之前先顧著福安心中不滿,可此事與她並無幹係,是我一時疏忽才讓人有機可乘,不要對福安過度揣測,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
季長安嘴角扯過一絲苦笑,自己竟然還會對他抱有希望。
她的手指緊緊拽住衣角,指節發白,心中重刻滿了掙紮與痛苦,最終還是閉上了眼。
見她不願理會自己,楚雲寒湊上前給她捏了捏被角。
“我知道這些時日你也累了。等風頭過了,我就將福安送回宮中,我們還像從前一樣好好過日子!”
她咬著幾乎無一絲血色的唇,如玉的臉龐淚痕斑斕。
她知道,他們再也無法像從前一樣了!
習慣了楚雲寒的召之即來,這次他竟然沒有理會自己,
福安不甘心,親自前來尋他。
怎知走到門口就聽見他要將自己送走的聲音。
她瞬間擰緊眉心,眼底驟然迸發出惡狠狠的光芒。
下一秒,她白淨的臉上閃過一絲狠厲。
第二天清晨,季長安被人從床上粗暴地拽下來。
“福安不見了,是你幹的!”
她神色茫然地望著他。
楚雲寒神色陰鬱,一雙深邃如墨的黑眸裏醞釀著極度危險的風暴。
一枚玉簪猛地砸在季長安臉上,瞬間劃出一道血痕。
“季長安!”他牙齒緊咬,顯得陰冷而狠辣。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季長安撿起那枚碎裂的玉簪,這是楚雲寒送給她的定情信物,她從不離身。
之前在教坊被人換了衣裳,連首飾也一並褪去。
如今,他卻親手將它砸碎,還以此作為指認自己的證物。
“福安無故被人擄走,現場隻留下了這枚簪子。昨日你跟我說是她害得你,今日她便遭此大難。你可還想抵賴?”
她瞬間心如死灰,心中似有千般言語,卻無從訴說。
“不是我。”
呆滯的神情依舊,她那顆麻木的心已經快沒有知覺了。
但是楚雲寒根本不相信,為了讓她盡快說出福安的下落,
他將季長衡從病床上拉起來丟進了天牢。用上了大理寺對待窮凶極惡犯人的那一套。
“長安!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你拖延一刻,你兄長就會經受一項酷刑。若是最後你還是不肯交代,那在天牢經不住刑法中途死亡的犯人也比比皆是。”
看著躺在地上的兄長,他臉色蒼白,之前好不容易接好的雙臂無力地耷拉在一旁。
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洶湧而出。她跪在地上止不住顫抖,求楚雲寒放過他。
“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我哥哥是無辜的!你放過他!求求你......”
楚雲寒冷著臉擺擺手,獄卒上前將季長衡綁上了刑架。
第一次,獄卒拿起鉗子,拔掉了他的十個指甲。
“不要!不要......”
季長安抱住楚雲寒的腳,拚命地磕頭,直至額頭鮮血滲出還未停止。
“我真的沒有做過!如果此事與我有關,就讓我季家永無平反之日!讓我痛苦一輩子!或者,我可以去死!都可以!求求你,隻要你放了哥哥......”
楚雲寒眸中掙紮了一瞬,隨後又迅速冷靜下來,
“長安,綁架皇親國戚,哪怕是我都無法保下你,這次你真的太任性了。”
第二次,獄卒拿起一塊烙鐵,印在季長衡的胸膛,皮肉烤焦的氣味傳來,發出吱吱的響聲。
“啊!”
淒涼與無助交織在一起,最終她崩潰地發出一聲絕望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