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了手印後,楚雲寒迅速抽走了紙張。
她試圖站起來,卻發現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隻能癱坐在地上眼巴巴地望著他。
“現在可以放過我哥哥了嗎?”
楚雲寒的眸子暗了暗。
“可以......”
話還未畢,監牢外傳來福安的一聲驚呼。
“啊!”
聽到她的聲音,楚雲寒淡漠的雙眸迅速泛起一絲驚慌失措,行疾如風般衝了出去。
獄卒們見狀也跟了出去,原本被人扯住的鍘刀沒了牽製瞬間落下,
季長安連忙衝過去拉住那根斑駁的繩索,細嫩的掌心被麻繩割得刺痛,
可即便已經抓住了那根繩索,鍘刀卻依舊像是沒有任何牽製般落下,
鋒利的鍘刀瞬間將季長蘅的雙手斬斷,
“不要!”
鮮紅的血液從斷口流出,可怖的腕骨暴露出來,皮肉翻卷,露出裏麵粉紅的嫩肉,觸目驚心。
她瞬間癱坐在地,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洶湧而出
她從來沒有如此痛恨一個人,也痛恨自己如此無能為力。
“禦醫,對,叫禦醫!”
季長安拚盡全力跑出去跪在地上請求楚雲寒讓禦醫先幫季長蘅接骨,
“楚雲寒,你說隻要簽字就會救我哥哥的,你別走!”
可楚雲寒眼裏隻有手中打橫抱著的剛剛滑倒的福安郡主,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
帶著一群禦醫浩浩蕩蕩地往外走去。
“福安別怕!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她掙紮著起身攔人,卻被想要邀功的獄卒們狠狠撞到在地。
額頭磕在天牢的石壁上,紅色的血液順著臉龐留下來,在裙擺上暈開一朵朵殷紅的花。
意識逐漸模糊,她緩緩抬起手,想要抓住什麼,手指無力垂下,眼中充滿了絕望。
再次睜開眼,是在家裏的客房。
丫鬟見她醒來眼中驚喜,解釋起來卻支支吾吾。
“福安郡主說喜好您院子的秋千架,大人就讓她搬了進去。”
那架秋千是他們成婚後楚雲寒花了三天三夜親手紮的,
有一次出門遊玩見她盯著孩童的秋千,他便以為她喜歡。
如今她喜歡的東西,他卻可以毫不猶豫的送去給他人。
她自嘲一笑,像是在嘲笑自己的無力和愚蠢。
隨即毫不猶豫地穿上鞋子,前往楚王妃的住處。
“婆母,我願與世子和離,求您助我和兄長假死離京!”
楚王妃將手中茶盞放下,看不出麵上是何神情,
隻讓人將早已準備好的和離書遞給她,
“可以,隻要能讓世子簽下名字,七日內便可打點好一切,隨時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