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爸爸一夜犯的錯。
媽媽死之前,把我推到了祝家門口,確保媽媽涼透了的屍體,才把我接回家門。
哥哥待我如親妹妹,父親死之後,在我背上用刻刀刻下兩個字。
「賤種。」
鮮血流了一地,我看到他鄙夷的眼神。
「我演了二十年,每天都恨不得你橫死在我麵前。」
......
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祝頌年這些年都是演的,擰著眉看他,不知道是背後的傷口在痛還是心在痛。
「可是哥哥......這些年來我對你都是真的,我真的把你當做親哥哥。」
「笑話,你在我眼裏就是恥辱,我一看到你這張臉就想起你的母親,一樣的惡心。」
祝頌年將刻刀扔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
「當初父親想要把你和你那媽接進家門,我給他下了安眠藥,讓他睡了一晚,卻沒想到你命大沒死。」
我瞪大了眼睛。
那個時候的祝頌年,才八歲。
祝頌年的母親是意外車禍身亡的,而我是父親一夜犯的錯。
媽媽查出白血病那天,將我推到了祝家門口,抱著我跪了一夜。
祝家門未開,媽媽就等到門開。
「安安,冷嗎?」
她問著我,笑得眉眼彎彎。
「不冷,有媽媽在,就不冷。」
夜,很長。
直到第二天祝家人才走了出來,媽媽已經涼透,父親把我抱在懷裏,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你命大,以後就跟著我吧。」
媽媽用命換來了我進祝家的機會,我恨父親,認為是他故意不開門才讓母親身亡,這次的車禍,更是和祝頌年一起策劃的。
我們的手上都沾了父親的血。
可今晚他告訴我,當初是他的計劃。
「二十年忍辱負重,祝頌年,你真的能忍。」
我哭笑了一下,看著哥哥那張晦暗不明的眼睛,他手上沾著我的血,卻擦了擦我眼角的淚,
「好妹妹,你是一把好刀。」
將我關在了小黑屋裏,祝頌年就離開了,我也暈死了過去。
第二天第一縷陽光射在我臉上的時候,背上的傷口已經結痂。
一隻大手將我拽起來,粗暴地拖出去扔到了車上。
「帶我去哪?」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是祝頌年,板著臉開車,透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把我帶到了公司,裏麵的人理論紛紛,看到祝頌年把我帶進來的時候全都默不作聲。
父親昨天剛剛去世。
祝氏的天變了。
「對於我父親的離世,我非常痛心。」
祝頌年一副痛心的表情,隨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但更讓我失望的是,謀害我父親的凶手,居然是我的妹妹。」
我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但聽到的時候,還是一陣心寒。
他不知道,當初為他捐心臟的人,是我。
父親不讓,我就偷偷給他捐了心臟,用一個小姑娘的名頭。
而他到現在都認為是那小姑娘救了他。
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我聽到他們汙言穢語的聲音,
「不愧是小三的女兒,當初把她接回祝家就是一個錯誤。」
「可惜了,祝少爺一直把她當做親妹妹,卻沒想到是殺害自己父親的凶手。」
「行為卑劣,隨了她的母親。」
我握緊著拳頭,卻不敢說話。
祝頌年掐著我的脖子,提著我就像是小雞一樣。
但凡我說一句話,我能相信他扭斷我的脖子。
「我打算把祝卿安逐出祝氏,再與我祝氏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