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停下車,他打開車門揚長而去。
我獨自坐在角落裏,止不住發抖。
那句“我是真的愛你”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無論我說與不說,他都不會再相信,再看我一眼了。
新婚夜,秦之川一夜未歸,卻被人拍到他在醫院陪床的照片。
他的眼神裏,是我不曾見過的心疼和溫柔。
那是隻屬於李萌萌的溫柔。
既然如此,為什麼要來不停挑動我呢?
我們早點一拍兩散,也許還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這個疑惑,天亮之前我就得到了答案。
秦之川實驗室的助理打不通電話,就打到我這兒來。
“安師娘,秦老師不在家嗎?實驗室的預算已經用完了,所有儀器全部停擺。”
我愣了愣。
“麻煩轉告秦老師,還需要一百萬,否則國外的研究機構就要停止和我們的合作。”
“他一定有辦法的,就像上次一樣,找那個朋友投資,隻要一百萬就夠了!”
我忽然想起他實驗室裏一遝厚厚的資料。
資料的背麵,隻有一行字。
“和安念結婚,繼續科研項目。”
我回過神來,自嘲地笑了笑。
原來,他一直在利用我,把我當作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搖錢樹。
麵對心急如焚的助理,我淡淡開口。
“這件事,我不知道。”
我直接掛斷電話,四處壓抑的空氣讓我聽見心臟咚咚直跳。
沒有想象中的悲傷和痛苦,更多的是,悲哀。
我為了愛處心積慮編造謊言嫁給傅景深,他卻為了利益偽裝出了愛。
我忽然覺得,一走了之,也不錯。
看著微微隆起的小腹,我打車去了醫院。
“我要預約今天的流產手術。”
科室的醫生曾是秦之川的校友,得知我要流產後,下意識打去電話。
我伸手攔住他,臉色憔悴地笑道。
“先別告訴他,他很忙,我不想讓他分心。”
醫生應了下來,當即安排好手術讓我去化驗血型。
下樓取結果的時候,正看到小花園裏石凳上,相擁而坐的兩人。
李萌萌眨巴眼睛,看向對麵的男人: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那還要娶她做什麼?你真的愛上她了?”
秦之川似乎想起什麼,厭惡地皺起眉頭。
“為了我的項目而已,愛,談不上。”
“那你為什麼還要和他結婚?她已經拿不出一百萬了!”
李萌萌恨恨問道。
後者仰起頭,沉默了半晌,才淡淡開口。
“她一直都很懂事,我不想傷害她。”
“我先走了,我答應了今天陪她過生日。”
我像個鬼魂無聲地穿過花園,平靜地離開了。
從手術室出來清醒後,立刻連夜買了第二天飛往紐約的機票。
郵箱裏,靜靜躺著一封英語寫的,來自哈佛大學的入職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