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明修很快趕了回來。
在他開門的瞬間,陳婉突然抱起旁邊的青花瓷花瓶猛地摔在地上。
濺起來的瓷片崩在了我的臉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她抓起一塊瓷片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道。
我眼睜睜地看著她做這一切,卻無能為力。
“你瘋了!”
這一刻,我好恨自己那雙毫無知覺的腿。
薄明修聽到了這邊的動靜,趕緊跑了過來。
“心辭!怎麼回事?”
他把我扶起來,把我摟在懷裏。
“明修,我......”
我還沒回答,陳婉卻突然在一旁尖叫著打斷了我。
“好疼!薄先生,太太她又犯病了,她要殺了我!”
薄明修隻是瞥了一眼她流著血的手,就一把撒開了我。
他一把抓過她的手腕,滿眼心疼地查看著她的傷勢。
而我,失去了身體的支撐,重重地摔了回去,倒在滿地瓷片的地上。
“婉婉,你傷口太深了,得立馬去醫院!”
他一把將陳婉打橫抱起。
我趁他從我身上跨了過去的時候,拉住了他的褲腳。
“明修......”
他甩了甩腿,踢開了我的手。
“沈心辭,看來你的病是好不了了!下次要是再做這種傷害別人的事,我保證會送你去精神病院。”
“現在我要送婉婉去醫院,你自己好好在這裏反省吧!”
他抱著陳婉就走了,連頭都沒有回。
陳婉摟著他的脖子,回頭送了我一個挑釁的眼神,宣告這一場戰鬥我輸得徹底。
陳婉有預謀地調走了家裏所有的傭人。
我隻能在地上艱難地往臥室裏爬,那裏有醫藥箱。
地上滿是細小的碎瓷片,我躲也躲不開。
可是哪怕身下被紮到千瘡百孔,也不及我心中痛苦的萬分之一。
在那場車禍後,我經曆了漫長且痛苦的心理治療。
抑鬱症發作的時候,我會不受控製地傷害自己或者身邊的人。
可薄明修那個時候總會在我身邊陪著我。
還常常因為保護我而受傷。
他的手臂上到現在還留著那個時候被我咬傷而留下的疤。
可為什麼在我痊愈了之後,一切又都變了呢?
他剛才甚至都不容我解釋,就聽信了陳婉的一麵之詞。
他走得那麼決絕,絲毫不擔心我是不是會傷害到自己。
等薄明修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看著屋裏地板上的血跡,他皺了皺眉頭。
“沈心辭,你故意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是想讓我心疼你嗎?五年了!我伺候你整整五年了!你別折磨我了行嗎?”
我坐在牆角冷冷地看著他。
“那你還回來幹什麼?”
身上的傷我早已自己包紮好了。
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選擇離我而入。
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他了。
薄明修對我的態度感到很不滿。
他眼眸低垂,聲音裏帶著怒氣。
“沈心辭!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我嗤笑一聲。
“你的底線?是陳婉?還是那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