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司年會上,蘇晴當著所有人的麵強吻了我的丈夫淩天亦。
淩天亦滿臉嫌棄,將我推開。
“蘇晴,我老婆在台下,你真惡心。”
蘇晴暴怒地從台上跳下來,抓住我的頭發。
“這個瞎子都能被你叫來當按摩師,我還嫌惡心呢!”
淩天亦走下台,一巴掌甩在蘇晴臉上。
“下次被我聽到,不會是扇臉這麼簡單。”
從此以後。
蘇晴經常欺負我以刺激淩天亦,而淩天亦也毫不手軟給予反擊。
兩人常常在公司鬧得不可開交。
直到那天,蘇晴無故用文件夾猛擊我的腦袋。
暴怒的淩天亦拽著頭發將蘇晴拖進辦公室。
我循著聲響,剛想跟進去讓淩天亦不要做太出格的事情。
卻被椅子絆倒,重重摔在地上。
眼前十幾年的黑暗竟然被光亮逐漸撕破。
透過那一絲合不上的門縫。
我看見蘇晴掛在淩天亦身上,麵色潮紅。
......
“這裏是公司,你別亂來。”
“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蘇晴尖銳的笑聲像一根根鋼針刺痛我的耳膜。
“天亦哥,你想怎麼懲罰我啊。”
“在那個瞎子麵前,你不是很溫柔的嗎?”
“還是你...在我麵前,都是裝的。”
他們朝裏麵倒去,我隻能看見衣物被甩到地上。
我的心刹那間墜入冰窟,拖著身體強撐到座位旁癱倒下去。
原來能看見是一件如此讓人痛苦的事情。
過了好久,淩天亦拿著外套從辦公室裏麵出來。
他注意到了情緒低落的我,走過來拍了拍我的頭。
“薇薇,我已經教訓過我了,別擔心。”
我戴著墨鏡他看不見我的眼淚。
頭一低,沒有像往常一樣傻傻點頭。
蘇晴的欺淩和淩天亦的安慰就像一對詛咒。
將我死死釘在痛苦與希望的輪回裏。
我和淩天亦打小相識,可以稱得上青梅竹馬。
十三歲那年他家起火,我恰好來他家玩。
我什麼都沒想就衝進火場。
將昏迷中的他拖到門口後,我想回去拿他最喜歡的那個布娃娃。
結果被爆炸的液化煤氣閃了眼睛。
開始了我看不見盡頭的黑暗之路。
淩天亦爸媽跪著感謝我,讓淩天亦與我定下“娃娃親”。
那時候我感到一絲小確幸:記憶裏的那個高瘦白淨的男孩就是我未來的老公。
現在想起來是多麼可笑。
我抬起頭看向淩天亦,他的臉上毫無表情。
對啊,對一個瞎子做表情也是浪費
隔著墨鏡,我看見他脖子上的口紅和掐痕。
我忍不住去想剛剛辦公室裏發生的一切。
此刻,我心裏那朵的純白色格桑治花毫無征兆地枯萎了。
“我要報警,我要告我!”
強忍的眼淚因為激動從眼眶裏拋灑出來。
我站了起來牽著導盲犬轉身要走。
那雙修長有力的手死死地抓住了我。
我像個玩具一樣被淩天亦轉回來。
他的眼裏滿是焦急。
“我,我已經讓蘇晴保證下次不會再犯。”
“現在項目是關鍵期,不能有輿情。”
“你就當為了我,不要把事情鬧大。”
淩天亦的臉色越變越差,我的心一點點支離破碎。
我沒回答,他的臉上滿是不悅。
辦公室裏的蘇晴衣衫不整地從辦公室裏走出。
我一邊整理襯衣的排扣,一邊朝淩天亦走過來。
當著我的麵親淩天亦的臉頰。
淩天亦冷著臉躲開。
我控製不住自己全身顫抖。
“我,你先在這裏坐一下,等我忙完帶你回家。”
淩天亦言語滿是關懷,隻是表情冷漠。
我現在隻想他快點離開我身邊,重重地點了點頭。
淩天亦轉身就走,蘇晴嘲笑地看了我一眼,跟在他身後離去。
他們走後,我從包裏掏出孕檢單揉成一團。
眼淚啪嗒啪嗒地落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