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日當天,我發現老公訂了江景餐廳,還下單了99朵向日葵。
為了不戳破他的驚喜,我特意盛裝出席。
但我在餐廳外等到打烊,都沒等來他的身影。
而是刷到他恩師女兒發的朋友圈。
“雖然飛機晚點沒能看到江景,但愛我的人會一直等我。”
照片中,向葵抱著那束花笑容甜蜜。
而摟著她肩膀的男人手腕上,還係著我親手編的情侶紅繩。
我平靜的點了個讚,在下方評論。
“原來還真有人,就喜歡撿別人的破鞋啊。”
......
關掉手機,我低頭看見手腕上的同款紅繩,隻覺得惡心。
我用力扯斷了紅繩,看都不看就直接扔進垃圾桶。
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不停,是宋予川打來的電話。
他聲音中充滿不耐,“都這麼晚了,你還在外麵鬼混什麼?”
我沒說話。
他還在喋喋不休的說教。
“以後少跟那些狐朋狗友來往,你現在都被她們帶成什麼樣子了?”
“還有,向葵在國內沒有親人,大晚上的她一個女孩子要是出事,誰來負責?你別胡思亂想!”
她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會出事。
那我呢?
我用力捏著手機的骨節微微泛白,聞言直接打斷他的話。
“宋予川,我在江景餐廳門口等了你一晚上。”
電話那端的人沉默片刻,語氣有些底氣不足。
“你站在那別動,我現在過來。”
冬日的寒風從我禮裙的下擺吹過,我冷的瑟瑟發抖。
整整一個小時過去。
我縮在餐廳外的屋簷下,雙手凍得通紅,但也及不上心底的半分。
最後是閨蜜開著車來接我。
回去的路上,她大罵宋予川是畜生,我沒有接嘴,隻是疲憊的靠在車門上。
惡心又心累。
為宋予川,也為我們這段整整三年的婚姻。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亮起,向葵給我發來了信息。
每個字都透露著招搖猖狂。
她說:“你求求我,我就讓宋予川去接你。”
緊跟而來的圖片中,宋予川正在酒店給向葵鋪床單。
我直接將向葵的微信拉黑。
想了想,又將宋予川的電話也拖進了黑名單。
我在閨蜜家待到第二天中午,進門的時候看見宋予川正坐在沙發上抽煙。
他看見我的瞬間就炸了,極其不耐煩的質問。
“你上哪去了?現在還學會徹夜不歸了?”
“我不是讓你在餐廳門口等我嗎?你大晚上的瞎跑什麼?怎麼這麼不懂事。”
我看著他掐滅香煙的動作,心裏更是堵得慌。
我聞不了煙味。
從前宋予川不願意戒煙,所以哪怕冬天,屋裏窗戶都是半開著通風,每次我也盡量避著。
可現在,我不想再退讓了。
我換了鞋走到窗邊,索性將窗戶開到最大。
寒風撲麵而來,灌入衣領,可我像是毫無感覺般,語氣不冷不淡。
“你都去開房了,還關心我晚上在哪睡的嗎?”
宋予川似乎愣了下,他猛地站起身,眉頭緊緊皺起。
“蘇卉,你胡說八道什麼呢?當初向老師臨終前,我親口答應了他要好好照顧向葵,昨晚也隻是去接她而已,反正你每年都過生日,大不了明年再補給你就是了。”
“你有必要跟一個小女生斤斤計較嗎?”
他站起來時踢到了茶幾,桌上的煙灰缸摔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客廳裏陷入詭異的寂靜。
我這才看清,他純白領口下被半遮著的吻痕。
我眨了眨眼,心底有股情緒翻湧著。
他穿著我精心挑選的襯衫,在酒店跟向葵做那種事情的時候,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其實江景餐廳是為了給向葵接風。
就連那99朵向日葵也是送給向葵的。
我低下頭,腳邊玻璃碎片折射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
原來一直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跟宋予川之間,也再不會有以後了。
就像這一地的玻璃殘渣,碎了就是碎了。
我抬起頭,望著麵前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說道。
“宋予川,咱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