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禁欲聞名於世的國畫大師顧承安,最近迷上了描摹一雙眼睛。
那雙眼屬於一個初出茅廬的模特,幹淨、純粹,不染一絲塵埃。
這讓從小在陰謀與背叛中長大的顧承安,第一次感受到了“救贖”。
他以為掩飾得天衣無縫,但我依然洞察了真相。
我在藝術界頒獎典禮上當眾撕毀了獲獎畫作
可他卻連眉都沒皺一下,隻是優雅地洗著畫筆,讓助理遞給我一張空白支票。
“容音,簽了它,城東那些畫室都歸你。”
我撕了支票,他便步步緊逼。
折斷我最珍視的畫,當眾羞辱我的畫作一文不值。
最終製造車禍困住我雙親,將他們困在即將起火的廢棄倉庫。
"簽字,或者眼睜睜看著他們被烈火吞噬,你自己決定。"
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可伴隨著"呼啦"火聲——
雙親的慘叫混合著濃煙,灌進了我的耳朵。
"停止......停止!!"
再睜眼,我回到了他初遇那個女孩的這一天。
這次,我不爭不搶,連夜打包好所有畫作,準備人間蒸發。
可當我真的消失後,顧承安卻瘋了。
1
前世,我隻在顧承安的速寫本上,見過林鳶那雙眼睛。
重活一世,我想親眼看看,這個女孩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一個性冷淡的男人,學會了“珍視”。
“李姐,安排我父母下周飛往瑞士,所有費用我來承擔。”
交代完後,我聯係了海外的藝術品經紀人,開始秘密轉移我名下所有的畫作。
隨後,我去了林鳶兼職的那個美術館。
她正站在一幅印象派的畫作前,給旅客介紹畫作。
她的眼神裏,有一種未經世事的幹淨。
難怪......顧承安會沉淪。
“小心——!”
忽然,旁邊一個的梯子倒了下來!
我下意識後退,可林鳶卻猛地轉身,用瘦弱的身體護住了旁邊一個看展的小女孩。
“砰!”
沉重的木梯砸在她的背上,她疼得悶哼一聲,臉色瞬間慘白。
可她隻是咬了咬牙,轉身對嚇哭的小女孩溫柔地笑。
“別怕,姐姐是學舞蹈的,很結實。”
我愣在原地。
二十分鐘後,我在美術館的休息室幫她冰敷。
她的皮膚很白,能看見下麵淡青色的血管,手腕上有一圈淺淺的勒痕。
“這是......?”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前幾天打工搬東西,不小心弄的,不疼。”
可我知道,那是長期營養不良,加上過度勞累所導致的。
她忽然拉住我的手腕,輕聲說:
“姐姐,你的手好涼。”
我猛地縮回手。
是啊,我的手很涼。
因為前世,顧承安就是用這雙手,親手廢了弟弟的一生。
"你等等。"
我從包裏拿出一張早已準備好的名片,塞進她手心。
“這是南城一家舞蹈工作室,你可以去那裏當老師,比在這裏打工好。”
一個月後,我就要離開這裏了,算是為前世的恩怨,做個了結。
林鳶連忙搖頭,把名片推回來。
“不用的,姐姐,我不能平白無故接受您的好意。”
就在這時,她的舊手機響了起來。
僅僅一瞥,我就認出了那個號碼。
顧承安的私人微信。
她接通語音,聽筒裏傳來男人低沉溫潤的聲音:
“在哪?”
林鳶的臉頰瞬間飛上兩朵紅雲,聲音細若蚊蠅。
“我在......我在美術館,顧老師,您有事嗎?”
可電話那頭已經傳來汽車鳴笛聲。
從顧承安的四合院到這裏,開車隻需要十五分鐘。
他真是個掌控欲極強的人啊,連一個剛認識的女孩的行蹤都了如指掌。
隻是他的“掌控”裏,似乎從來沒有我這個結婚八年的妻子。
我苦澀地笑了笑。
上一次我為了趕他的畫展淋雨發高燒,顧承安隻讓助理送來一盒退燒藥。
附帶一張字條:“別死在家裏,我討厭消毒水的味道。”
所以,不是不會關心。
隻是我不夠格。
“你朋友快到了,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