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
臥室門鎖從外麵扣上,我被關在了這裏。全家人都出去了,包括沈亦舟。
半夜,我蜷縮在床上,胃部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長期飲用烈酒的後遺症,讓我的身體早就不堪重負。
手掌撐著地麵,我艱難地爬向床頭櫃。
抽屜裏,有一顆被包裝紙精心包裹的阿爾卑斯奶糖。包裝紙已經有些泛黃,但糖果依然完好。
剛結婚那年,他執行任務回來,臉上寫滿疲憊。
卻突然從口袋裏摸出這顆糖,塞到我手心:“老婆,任務順利,給你帶了點甜。”
那時候他叫我老婆。
現在,他連我的名字都不願意喊。
胃痛加劇,冷汗浸濕了我的衣服。我顫抖著撥通他的電話。
“喂?”
是江月月的聲音。
我瞬間提起精神。
“月月姐?你怎麼用亦舟哥的手機?”我強忍著痛意,聲音微微顫抖。
“哦,亦舟哥在洗澡。”她的語氣輕鬆隨意,“他說你的事讓他惡心,別再煩他。”
電話掛斷。
我盯著黑掉的手機屏幕,心中最後一絲幻想徹底破滅。
他們已經親密到這種程度了嗎?他的手機都可以隨意接聽?
疼痛襲來,我縮成一團。
沒有人會來救我。
我爬起來,撥打120和開鎖公司的電話。
“患者情況緊急,需要立即手術。”醫生的聲音在急救室裏回蕩,“家屬在哪裏?”
“我......沒有家屬。”
推車上,我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給他發了最後一條消息:“沈亦舟,我需要家屬簽字。”
他回了兩個字:“等著。”
等著。
我真的在等。等他出現在病房門口,哪怕帶著怒氣,哪怕依然誤會我,但至少......至少他還在乎我的生死。
半小時後,病房門開了。
進來的是一個穿著西裝的陌生男人。
“孫晚晚女士,我是沈先生的律師。”他掏出一份文件,放在我的病床上,“沈先生說,簽了這個,我就簽手術同意書。”
離婚協議書。
我躺在即將被推進手術室的病床上,看著這份文件。財產分割、撫養權歸屬,每一個條款都寫得清清楚楚。
他甚至連醫院都不願意來。
護士催促:“患者,時間緊急,必須立即手術。”
律師麵無表情:“孫女士,請盡快決定。這是沈先生的底線。”
我的手顫抖著拿起筆。
簽字的那一刻,胸口的能量印記開始消散,就像我們的婚姻一樣,徹底消失。
律師拿走協議,轉身簽了手術同意書。
麻醉針紮進血管,意識逐漸模糊。
我想起剛才那顆阿爾卑斯奶糖,想起他說過的話:“老婆,給你帶了點甜。”
可現在,連這點甜都變成了苦的。